第7章(3 / 4)
以后的一个时辰里,我在莫载楼底抽光了云丝顿烟盒里的所有烟。
按熄最后一根烟蒂,帝王的声音忽尔又远去,只剩下他静静的呼吸,似乎就在耳边的,又是可能听着,那只是个儒雅的男子,持一卷书,在一楼之上,与我相临。
地位是一个莫名的东西,当一个男人能做到全天下的第一,你就不可能对他无视。可当他真的站到你面前,也不过是廋廋的一个男人罢了,有些怠倦,有些忧郁,有些不经意间浮出的吸引力。
对于这样的男子,忽略也难,琢磨也难。
他身上的一切光彩的抑或黯然的,都如此让人无法置信。
……
天光渐明,雨要停了。
秋水园内传来云牌轻响,是叫午饭的时候。
因皇帝在上面,我并不敢擅自离去。
云牌响过三遍,楼梯上才响起脚步声。
锦元帝抱着一匣的书从上而下。
“要记录吗?”他走至案前,翻出一个名牌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瞧,是秋水园内司赞齐公公的牌子。
有些好笑,原来皇帝也假借名目。
那时他于桌前站得端正。
坐着的我反像领导。
这种场景对于当过白领的我甚是熟悉。
就像是老鸟训新丁。
于是,在我眼前,他忽尔不再是皇帝。
仅是个和蔼大叔而已。
于是故意问他:“怎么会是齐司赞的牌子?他前几日不是抱病了……”
锦元帝微微一笑:“齐宝生是我的内侄,我在皇宫供奉,日前来秋水园公干,突然想看书,就借了他的牌子。”
果然是皇帝,要知道齐公公在秋水园内辈份极高,大家见着,总是要尊称一声齐太官的。他却直呼其名。一瞬间玩心疯涌,我噢一声,板脸逗趣:“你年纪轻轻,齐公公年近七旬,怎么齐司赞反倒是你的内侄?”
“辈份就是这样排的。”口气谦和,对于我拿他开玩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只是敲着书匣道:“你不用吃饭的吗?”
是催促的意思了。我只好埋头把在记录册上写下齐宝生司赞,《五经集注》全一册,十。
“书你拿去吧。”把牌子还给他。
他抱着匣子往外去。
突然我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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