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4 / 6)
喜欢和娘说反话的人,口里虽常说她娇气,不好养。但背地里,常拉着他一同偷偷地给娘糊伞,还说,“你娘撑伞的时候,是最美的,爹对不起她,没给她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让娘家人瞧不起她,阿离,你以后找女人也要找个喜欢撑伞的,撑伞的都是好女人。”
想到他爹的话,夜离冷目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他爹的逻辑他不敢苟同,不过她娘在爹心里,一定是那最好的女人。
只是,好景不长,十岁那年,爹办案出事了。
那会,他记得他娘还拉着他手说:“阿离,等你爹回来,娘得要他重新糊把新伞,你瞧娘手上这把已经过时了,哎,他怎还不回来哩,秋天都来了,娘好忧郁……”
爹没有回来,等来是他的死讯。
娘那样的女子……夜离觉得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了。那时,她没哭也没闹,只把爹好好安葬,一切妥当之后,把他叫到跟前问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离儿,你愿不愿意去舅舅家?”他那时才十岁,可已是知喜恶的年纪,爹不喜欢舅舅的贪婪,他也不喜,摇头不愿。
另一个是:“那你可不可以照顾好自己?”问出这句话后,娘哭的很凶,他吓住了,记得爹说过不能欺负娘,让她哭,不然要罚他打板子。他怕爹罚,已忘了他已经没爹了,只忙着帮娘擦泪,告诉她:“离儿能照顾好自己,还能好好照顾好娘。”
真不该说那句话的……长大了以后,才明白娘当初为什么那么问。
隔天,她便打着那把过时的花伞,饮毒,死在爹爹坟前。
苏珏见夜离神色过于沉静,驾伞的动作也停了停,想他许是又想起他爹娘的事:他从小什么心事都喜欢藏心里,性子又冷酷地不愿表现出来,苏珏有时真怕他憋出病来。
苏珏将骨扇轻放在桌上,过去拿了根稍粗的竹子挑了挑那桐油纸,见也泡得差不多了,便说:“这纸,我拿出去晒一晒。”
夜离回了神,抬头看了眼,见苏珏凤目里不放心的目光,怔了下,便恢复常色:“好。”
午后的阳光透着些倦懒,许是风尘的缘故,辗转着些清色的雾濛。
两个无论相貌,还是气质,扎在人堆都出色斐然的男人便在案房,廊上做起了手工活。
夜离安静地做伞,糊伞;苏珏晒了会桐油纸,问了问他案情的事,夜离将他的一些推断,还有沈云扬和柯佳放在怡红楼做“间谍”的事告知给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