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魏富堂破天荒离开青木川,上了西安。 (3)(2 / 22)
我还要吃!
许忠德说好吃的一天吃一点儿,细水长流,不要一下吃伤了。
解苗子说,哪个要你管!
许忠德从地上捡起一块被踏碎的核桃馍,吹了吹,搁进嘴里说,他当年在谢校长的办公室里吃过这个,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味儿,难为王家,几十年还保持着这个水准。
核桃馍被许忠德收到了匣子里,要放到柜子高处。解苗子不答应,非要让许忠德搁在她的床头,嘱咐用被子严严地捂了,说是怕老鼠偷窃。许忠德抱歉地对冯小羽一笑说,老了,小孩子一样……
最终,还是把点心匣子搁到了柜顶上。
冯小羽问《圣经》的事,许忠德说大概是校长当年留下的,校长走时给青木川留下了一大批书,都是开了单子让魏富堂从外头买来的,“文革”时候都烧了,可惜得很。现在的青木川中学图书馆,内里的书籍不及谢校长在时的十分之一,空空落落的,尽管现任校长在外头呼吁了几回,也没捐来几本。
冯小羽说解苗子说她自己是太真坪人,可是凭她的感觉解苗子的家应该在山外,她那一口标准30年代的国语,让人想起了那个时代的电影对白,就是现在听起来,也很时髦,这样的人,不可能出于深山。许忠德说解苗子说官话是因为她在魏家大院待的时间长,魏富堂要求他的女人都说官话,包括他的女儿魏金玉,女人中无论是哪个,跟他说土话他一概不理,久而久之魏家大院里的女人们养成了说官话的习惯。冯小羽问为什么会这样,许忠德说,大小赵来自西安,讲的是官话,谢校长更是一口标准官话,魏老爷喜欢说官话的女人,娶来解苗子,不会说也得逼着说。
几天来钟一山没日没夜地沿着川道跑,脸上晒得脱了一层皮,蛇蜕似的,一片一片往下撕。青女心疼博士,说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伙,让太阳晒成了黑炭,青木川的太阳也是有点儿欺生,竟不留一点儿情面。冯小羽让青女不要在乎这点小事,说钟一山在日本那边念书,那边的太阳更毒,晚上太阳上哪儿歇着啊,上日本,要不怎叫“日本”呢,连国旗上都描一个太阳。青女说,那是太阳啊,我一直以为是膏药,那几年学校操场老演《地道战》,黑白片,银幕上的日本旗子可不跟膏药一个样。现在没黑白电影了,都花花绿绿了,花花绿绿又不演了,让买票上城里看去。
钟一山对被阳光烧灼的皮肤毫不在乎。最近几天,他在青木川地区确是搜集到了不少东西,有汉代的箭镞、陶罐,唐代的铜镜、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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