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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帮忙可以,不过他的志向是要考大学,学工业,将来要造魏富堂乘坐的那样的汽车。冯明纠正他说这不是帮忙,这是党和人民的信任,是干革命的大事业,是时代赋予他这一代年轻人的重要责任,一定要勇敢地承担起来。冯明的态度是诚挚的,绝不像以后当官的那些空话套话,听着冠冕堂皇,其实屁事不顶。当时冯明的一席话说得中学毕业生郑培然满腔热血沸腾,心甘情愿地留在青木川刷标语了,把造汽车的事搁置起来。郑培然的留下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个人得失的计较在其中,他完全把自己交给了革命事业,交给了刚刚起步的共和国。那天两人在桥上相遇,冯明看到满身糨糊的知识青年郑培然,内心十分感动,他记得郑培然要造汽车的志向,分手的时候拍了拍郑培然的肩说,好好干,革命成功了,国家会送你上北京读大学,学造汽车。
郑培然大声回答,绝不辜负党的希望,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而献身。
郑培然的心里确实是很激动的,说献身的话是想到了教导员才牺牲了的未婚妻,那个美丽的女子是被土匪开膛破肚的。教导员能将巨大悲伤强压心底,仍然斗志昂扬,充满激情地干工作,让他这个中学生敬佩。什么是革命者啊,这就是革命者;什么是忘我啊,这就是忘我!所以,冯明在拍郑培然肩膀的时候,郑培然内心竟有一股隐隐的怜悯情绪在生成,这种怜悯情绪和时代的滚滚风雷有些格格不入,在眼神上就有些游离。
从李树敏的“斗南山庄”到青木川中学不长的路上戒备森严,相隔几十米便有军人警戒。为保证公审会的顺利召开,军区做了严密的防范,昨天晚上将魏家甥舅从县上押回了青木川,关在那座旱船式房子的底楼。没有铺盖也没有上路的酒饭,两个人靠墙坐着,也没有交谈,甚至连眼光也没有一次对视。魏家的亲属很知趣,没有谁提出送饭探望的请求;李家的人也四分五裂,七个少爷,死的逃的,全无踪影,所以魏富堂和他的外甥在“斗南山庄”度过的最后一夜就非常清冷寂寞,连惯常在屋内钻进钻出的老鼠那天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这是因为临死之人杀气太重,动物是有感应的,早早地避了。除了解放军外,直接看守他们的是张文鹤。张文鹤搬了个凳子坐在窗户外边,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就枯坐着。
屋外,风声飒飒,泉水淙淙,张文鹤一袋接一袋地抽烟。
十点多钟,解放军领来个剃头匠,给魏富堂和李树敏剃头。魏富堂没说什么,刀子在脑袋上沙沙响,任着剃头匠将脑袋刮得没有一点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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