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4)
了浆糊,小嘴巴死死地黏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奶娘连忙跑上前,硬生生将太子拉扯开,抱在了怀里。
荀欢见目的达成,便不再装疯卖傻,只睁着两双无辜的眼睛,望着裴渊。
“这样荒诞无稽,还抓什么周?将太子带下去!”一场精心准备的抓周礼变成了一场闹剧,没有人会比秦徽更加头疼。
奶娘匆忙将太子抱了下去。离开前,荀欢最后瞅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裴渊,突然心生恻隐。然而奶娘走得急,裴渊的身影转瞬就消失在帷帐之后。
夜至三更,启辉殿中人走茶凉,只余裴渊一人还跪在殿中。
清凉如水的夜,寒意从他的双膝隐隐袭上周身。他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太子会突发奇想,要喝他的奶。他与太子接触了几天,也并未有任何前车之鉴。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串稳重的脚步声。
“裴渊,你忘了你答应过朕,一定好好教导秦翊。可方才的抓周礼上,朕因为你和太子,简直颜面扫地!”
裴渊叩道,“微臣有罪,还请陛下降罪。”
长叹了口气后,秦徽的语气缓和下来,“你也看到了,席间夷胡国使臣是多么猖狂。朕知道你心里苦,对着他们不自然。可你也要忍下去,怎么可以出言顶撞他?”
裴渊俯身更深,“微臣知罪,可微臣一想到父亲和长兄的尸首被他们夷胡人扣在边境,微臣就——”
“朕懂。”秦徽将裴渊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何尝不愤恨?可我们必须这样忍让,才能索回你父亲和兄长的尸首啊。”
思及父兄,裴渊几欲掉下泪来,“陛下为家父和家兄之事殚精竭虑,微臣却有负陛下重托。微臣着实惭愧。”
“朕并不怪你,秦翊还是不懂事的孩子,才会做出这么荒诞无凭的举动。但是朕必须罚你,朕只有罚你,才能让夷胡的使臣宽心,才能在明日商议索回你父兄尸首之事。”秦徽不再多言,他知道裴渊识大体,会明白他的意思。
夜更加清冷,穿堂风带起帷帐婆娑摆动,裴渊重新跪了下去。
这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