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12 / 18)
前了。费尔米纳是对她所答非所问、说话乱打岔最有耐心的朋友,使鲁克雷希败十分高兴,每天说不定哪会儿就到费尔米纳家中来了。但是,费尔米纳盼望同阿里萨一起度过的那些平静的下午。是任何人不能代替的。
正如阿里萨坚持认为的那样,对过去的记忆拯救不了未来。相反,它更加使费尔米纳坚信,二十岁时那种年轻人的狂热行为是十分高尚而美好的,但不是爱情。尽管她生性坦率,她还是无意向他表明这一点,无论是通过信件还是当面。她也没有勇气告诉他,在了解了他写在纸上的对老年的种种思考,并从其中得到莫大安慰后,她认为他信中的缠绵悱恻是多么虚伪,他那抒情诗般的谎言是如何地贬低了他,他那固执地要把过去失去的东西收回来的想法对于他的事业是多么的有害。不,他昔日的信中没有一行字,他自己令人厌恶的年轻时代中没有一刻钟曾使她感到一个星期二的下午由于没有他在身旁而显得如此漫长,如此孤独,如此难以忍受。
有一次,她一时心血来潮,把丈夫在某一个结婚周年纪念日送给她的落地式电唱收音两用机搬到了马厩里去。这台两用机他们曾打算送给博物馆,因为是本城的第二架。在服丧期间,她曾决心不再用它,因为象她这种门第的寡妇,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是不能听任何音乐的,即便私下也不行。但是,过了第三个无聊的星期二之后,她又让人将两用机搬回了大厅,她不愿象从前那样欣赏里奥班巴广播电台的情意缠绵的歌曲,而是为了以古巴圣地亚哥催人泪下的小说来消磨她无事可干的空闲时间。她这样做是对的,自从女儿出生以后,她就开始丢掉丈夫从新婚旅行时就努力在她身上培养的读书习惯,而随着眼力的逐渐衰退,这一习惯她也完全丢弃了。她甚至到了这样的地步,好几个月都不知眼镜放在何处。
她对古巴圣地亚哥广播小说喜欢得着了谜,天天焦急地等待这一联播节目。有时她也听听新闻,了解一下天下大事。偶尔她一个人在家时,她便将音量放到最低,遥远而清晰地听听圣多明各的梅伦盖舞曲或波多黎各的普列纳舞曲。一天晚上,她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电台的声音,声音又大又清楚,就跟在邻居家里似的。这家电台广播了一条令人心碎的消息、:两个从四十年前开始就在同一个地方重温他们的蜜月的老人,被带他们去游玩的船夫用浆打死了,为的是抢走他们身上所带的十四个美元。当鲁克雷希姐给她讲述了发表在当地报上的事情的全部过程时,她的感触就更为深刻了。警察发现两个老人是被活活打死的,女的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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