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 (1)(15 / 21)
生活,她开始把肉体奉献给一切愿意向她索求的人。城市被包围七十三天之后,奥贝索将军的队伍被击溃了。她修复了被炮弹撤掉房顶的家,并在礁石上修了一座漂亮的临海阳台,在刮大风的时候,可以从阳台上领略到巨浪的威力。这里是她的爱情之巢,她并非自嘲地这么自许。在那里,她只接待她所喜爱的人,在她愿意的时候以她愿意的方式接待,不向任何人收取分毫,因为在她看来,那是男人们在施小惠于她。有很少那么几次,她接受过小礼物,但这些礼物都不是黄金做的。她待人接物极有分寸,谁也无法挑剔出她行为不端的铁定事实。只有一回,她差点儿当众出丑,传闻红衣主教但丁·德·鲁纳不是误吃蘑菇致死,而是有意服毒自杀,因为她曾威胁他说,如果他继续死皮赖脸地纠缠她,她将用刀抹脖子。谁也没追问过她,那件事是否属实,她也一直闭口不提,她的生活也没有丝毫改变。她捧腹大笑地说,她是全省唯一的自由女人。
就是在最忙的时候,纳萨雷特的遣编也没对阿里萨的偶然之约爽约,而且是一向不抱着爱上他或者被他爱上的想法去的,虽然她始终希望找到某种既是爱情又不受爱情牵累的生活方式。有几次,是他到她家里去,在这种场合,他俩喜欢呆在海边的阳台上,浑身让充满硝味儿的海水泡沫淋个透湿,观赏曙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整个世界。相当长一段时间,阿里萨都蒙在鼓里,以为他是她私通的唯一的男人,而她也乐得他这么认为,直到有一次她不巧说了梦话为止。听着她逐渐睡熟,他一点一滴地把她梦中的航海日志碎片拼凑起来,进入了她的秘密生活中的许许多多岛屿。于是,他心里明白了,她并不想委身于他,但又觉得同他的生活联系在一起了,因为她无限感激他,是他使她开始堕落的。有许多次,她这么对他说过:
“我崇拜你,因为是你把我变成了娼妇。”
换个方式说,她这样说是不无道理的。阿里萨毁掉了她的正常夫妇的贞洁,这比毁掉童贞和编居守志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教唆她说,如果对维持永恒的爱情有益,床上无论做什么都算不上不道德。自从那时起,某种东西就非成为其生活的信条不可了:他让她深信不疑,一个人降生尘世,带来的“灰尘”是有数的,由于任何一个原因——自己的也好,他人的也好,自愿的也好,被迫的也好——而不加使用,就算永远失去了。她的功劳是,把这一切都毫发不爽地吸收了。然而,阿里萨却弄不明白,因为他想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为什么一个本领十分有限的,而且在床上会谋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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