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3 / 6)
让我感觉欢欣鼓舞,真是一项激动人心的创意啊),附近的灯柱上悬挂着无精打采的广告横幅,一张张海报被热气烤得卷了角。这一天热气逼人,尽管如此,汉尼拔却仍然静得令人有些忐忑。我又走过几个纪念品商店排成的街区(这些商店卖着被褥、古董、太妃糖之类的货色),发现了好几则售屋广告。贝琪·柴契尔[1]的屋子眼下已经关门等待整修,但整修要用的一笔钱却还只是海市蜃楼——只要交上十美金,人们就可以把自己的名字涂在汤姆·索亚家的白色栅栏上,可惜栅栏上的名字仍然屈指可数。
我坐在一家闲置店面的门前台阶上,突然觉得正是自己将艾米带到了世界末日。毫不夸张地讲,我们正在走向一种生活方式的末日,尽管我原本只会用这样的言辞来形容新几内亚的部落成员和阿巴拉契亚地区的玻璃吹制工。经济衰退断送了商城,电脑又断送了“蓝皮簿”纸业;迦太基已经穷途末路,它的姊妹城市汉尼拔也在节节败退,败在更明媚、更喧嚣、更富有卡通色彩的旅游景点手下;我心爱的密西西比河已经沦为亚洲鲤鱼的地盘,它们“哗啦哗啦”地一路向密歇根湖游去。《小魔女艾米》走到了末日,我的职业生涯走到了末日,艾米的职业生涯走到了末日,父亲的职业生涯走到了末日,母亲的职业生涯走到了末日,我们的婚姻走到了末日,艾米也走到了末日。
这时密西西比河上传来幽幽的轮船喇叭声,我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我强令自己站起来,买了一张旅游票,又走上了当初艾米和我走过的那条路,在我的脑海里,妻子此刻仍然走在我的身旁——话说回来,我与她来汉尼拔的时候,天气也同样炎热难耐。“你才华横溢”,这是她的话,在我的想象中,她正走在我的身旁,而这一次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顿时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我与白日梦中的妻子绕着景区主干道漫步而行,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停下来望了望哈克贝利·费恩的屋子,却没有进去。在街区的尽头处,一名男子钻出一辆“福特福克斯”车,他穿着一身白西装,留着一头白发,扮成马克·吐温的模样,舒展了一下身子,放眼望了望寂寞的街道,又一闪身进了一家比萨饼店。这时我与白日梦中的艾米走到了那座装有护墙板的建筑,塞姆·克列门斯[2]的父亲曾经在这间法庭里供职,法庭门前的标牌上写着“J.M.克列门斯,治安法官”。
让我们偷偷地吻上一吻……假装你我刚刚结为夫妻
艾米呀,你把谜底设得这么精巧,这么容易,仿佛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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