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6 / 22)
了凡是能够弄到的一切预防针。用微生物的眼睛来看一下我的血液,就可以发现一支令人毛骨悚然的队伍;在我的臂部和腿部注射了天花、伤寒、霍乱、斑疹伤寒和鼠疫的病菌。这五种病在当时的西北都是流行病。此外,最近还流传着令人吃惊的消息,说淋巴腺鼠疫正在陕西省蔓延开来,陕西省是地球上少数几处流行这种风土病的地方之一。
而我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西安府。这个地名有“西方平安”的意思,是陕西省的省会,要从北京向西南做两天两夜劳累的火车,才能到达陇海路西端的这个终点站。我的计划是从那里向北走,进入位于大西北中心的苏区。在西安府以北大约一百五十英里的一个市镇——洛川,当时是陕西红区的起点。洛川以北的地区,除了公路干线两旁的几个狭长地段以及下文将要提到的几个地点外,已经全部染红了。大致说来,陕西红军控制的地区南到洛川,北到长城;东、西两边都以黄河为界。那条宽阔的浊流从西藏边缘往北流经甘肃和宁夏,在长城北面进入内蒙古的绥远省,然后曲曲折折地向东流行许多英里,又折而向南,穿过长城而构成陕西、陕西两省的分界线。
当时苏维埃活动的地方,就在中国这条最容易闹灾的河流的这个大河套里——陕西北部、甘肃东北部和宁夏东南部。这个区域同中国诞生地的最初疆界差不多相符,真可谓历史的巧合。数千年前,中国人当初就是在这一带形成统一的民族的。
第二天早晨,我观察一下我的旅伴,看见一个青年人和一个面目端正、留着一绺花白胡子的老人,坐在我对面呷着浓茶。那个青年很快就跟我攀谈起来,先是客套一番,后来就不免谈到了政治。我发现他妻子的叔叔是个铁路职员,他是拿着一张免票证乘车的。他要回到离开七年的四川老家去。不过他不能肯定究竟能不能到家。据说他家乡附近有土匪在活动。
“你是说红军吗?”
“哦,不,不是红军,虽然四川也有红军。我说是土匪。”
“可是红军不也就是土匪吗?”我出于好奇心问他。“报纸上总是把他们称为赤匪或共匪的。”
“啊,可是你一定知道,报纸编辑不能不把他们称作土匪,因为南京命令他们这样做,”他解释说。“他们要是用共产党或革命者的称呼,那就证明他们自己也是共产党了。”
“但是在四川,大家害怕红军不是像害怕土匪一样吗?”
“这个么,就要看情况了。有钱人是怕他们的,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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