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叶底珠(二)(2 / 5)
有善听闻此言咽了咽口水:“干爹,我知道了。”
方朔忧心忡忡地替他把帘子撩起来,看着有善端着托盘走了进去,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没过片刻就听见碗盏落地的声音,伴着一声低吼:“滚!”
有善灰头土脸地走出来,脸上被烫红了一片,庆节给他递了个手巾,脸上也是带着惴惴不安的神情:“这可该怎么是好?”
萧恪身上素来是带着旧伤的,他们这些贴身侍奉的奴才自然心里比谁都清楚,萧恪从十五岁起征战南北,到如今已经有整整七年了,那些伤疤单看着就触目惊心。太医院院正说今年的春日雨水多,阴晴反复、忽冷忽热,再加上萧恪殚精竭虑已久,才导致的旧疾复发。
太医院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脑袋仰仗着皇恩,没有人敢说实话,萧恪指着杨耀珍说:“朕要听你的实话。”
院正一个劲儿地在给他使眼色,杨耀珍却照实说了:“旧疾复发本就更为凶险,皇上身上要害处的伤处太多,如今关节也都已经肿得厉害,恢复起来便更加困难,只怕没个三年五载都不能完全复原。最要紧的是,皇上高热不退,已转肺经,若是拖着不好,便会凶险异常。”
这三言两语间,吓得这些奴才们两股战战,哪个也不敢抬眼看主子的脸色,倒是萧恪自己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们跪安吧。”
太医们从乾清宫里出来,一摸脑门竟然全是冷汗,圣躬如何是宫里不可过问的密辛,人人都在胸口里提着那股气,生怕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如今,萧恪静静地躺在炕罩床上,目光落在帐顶的团龙纹上,这龙目峥嵘而凶猛,颇有几分气势,像是胸怀无尽天下一般。
暖阁里没有燃龙涎,烧的是几种混合的香料并着其蓝香一起,香气也是淡淡的,教人觉得熨帖。
萧恪的脑子里,却想起的是十二弟萧礼说过的话:“亢龙,有悔。他不孤单吗?”
原本心里头只觉得,坐到了这把椅子上,便是生杀在握,四海归心。如今坐在万里江山图前,萧恪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条路确实比他想象得更孤独。俯瞰众生的日子久了,却找不到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坐拥江山,也同样是坐拥无边孤独。孤家寡人也许是对一个帝王来说,最大的诅咒。
皇上偶感风寒这件事可大亦可小,可国事还是像雪片一样地送进乾清宫里。皇上习惯写文徴明行草的,这书法等闲人是学不来的,里头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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