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5 / 17)
门中间的窄条玻璃窗,就可以看见门庭背面的光斑,知道被害人登上观光梯的确切时间,再沿安全梯去到楼顶的电梯控制室。
比尔是在销毁证据的时候被他当场抓获的,王小山这么说。
“不可能!”我在原地转来转去,挥舞着手臂。
比尔坐在分局办公室的一角,神色分外平静地看着我。
我对王小山嚷嚷着:“他为什么要杀人?他跟苏亚有什么关系,跟孟玉珍有什么关系,跟新药实验又能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剪头发的而已……”我强烈的手势并不能加强我说话的力度。事实上,说到这里,我已经感到自己的语气越来越虚弱。李嘉文,李主任,卢天岚的前男友。今天之前,我了解他多少,现在我又知道多少。
王小山摇头说:“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他递给我一沓资料,比尔黑白复印件的照片赫然在第一页的左上角。
李嘉文,身高一米七九,七十八公斤。一九七三年六月二十九日出生。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医学心理学硕士,中德高级心理治疗师培训项目学员,中国心理卫生协会理事。一九九七年参加工作,二〇〇二年升任瑞安医院心理科副主任,在二〇〇三年,事业最风生水起的上升期,忽然辞职。我究竟了解他多少,曾经最年轻有为的学界代表,转眼变身成为一家小发廊的发型总监,太荒唐了。
据王小山搜集的资料,李嘉文的猝然引退,跟他学术观点强烈的倾向性有关。
当时学界有一派专家认为,心理治疗应该秉承经典精神分析的原则,他们对新兴的所谓简易疗法和流派持保留态度,更加反对药物治疗,尤其是医生和病人之间基本上毫无沟通的药物治疗。
称他们“古典派”算是一种礼貌的说法了。事实上,学界的大多数专家都在背后讥笑他们是“古董派”。中国的心理治疗似乎一开头,就不是备“古典”的条件。专家门诊一个上午三十个号,有的还不止这些,医院的盈收与医生的奖金以这个为考核标准。各个医药公司都有一批自己熟识的主任、副主任直至普通医师,处方上开出越多的药,医生个人的药扣就拿得越多。这种状况下,为什么还需要耐心听病人诉说什么痛苦,费心去解决他们内心的问题呢,开药,既能体现医生的权威性,又能最有说服力地遣走病人。
也有一些专家会尽可能地对病人做一些心理治疗,仅限于认识疗法、行为疗法这样简易快速的手段。如果每次治疗耗时过长,每个病人的治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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