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 / 4)

身，就听见童舟用一种几近冷酷的声音叙述开来。

    “楚，我恨你。我这辈子都恨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里仿佛含了毒箭企图刺穿楚的后背，楚身形一顿，他侧过头去看童舟，那双眼睛幽深，一下子让楚认不出来，找不到一丝当年。

    明明这是楚的家，走的人却是楚。童舟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阳光太刺眼，刺得他眼睛疼。

    楚开车去了临意。今天是周五，学生放学早，楚从南门进去，直接绕去了小树林。这个点的小树林没有人，楚也不找石凳子坐，直接借着树林的掩护，站着抽起了烟。

    楚的心肌炎还没好透，抽烟的时候，呼吸力道一重，心脏就跟着抽痛，那抽痛像有个铁钩在勾，疼痛难忍。他沉默地抽烟，眼睛朝操场看去。

    操场上倒是有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地在散步。楚抬手抽口烟，脑子里突然蹦出从前和童舟在这里散步的场景。

    那时候，童舟高三，学业很紧张。童舟为了能有多点时间和楚呆在一起，课间休息都是抓紧时间做作业，他舍弃午休的时间，拼了命地刷卷子，同学都说童童疯了。童舟从不解释，他好不容易做完作业，就会偷溜出寝室去找楚。

    楚总是在小树林等他。有一次，童舟突然说：“今天我能和你一起去操场逛逛吗？”

    楚自然说好，反正更深露重，天色也晚，碰不见人。俩人并肩走在一起，楚走在外圈，童舟在里面。童舟借着月光偷偷打量楚，手在要伸不伸间犹豫不决，他的手躲在袖子里，只露出半截手指。

    楚好似根本没看他，但是却在下一刻抓紧了他的手。童舟一惊，连带狂跳的心，叫他紧张地都出了汗。楚先拉住他的小拇指摇一摇，接着再把手指往上游离，慢慢地包裹住他整只手。

    童舟只敢盯着塑胶跑道看，他只能感觉一只手被楚紧紧攥着，那只手比他的手大，掌心干燥温暖，是他最喜欢的人的手。

    月光跟着他们走，俩人的步伐也变得一致，楚摸着童舟的手，突然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童舟顺着楚的视线去看月亮，他又转头看着楚，眼睛里的感情浓得像雾一样。

    “楚老师，在想谁吗？”

    童舟那时候多么天真，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问一下无辜又清纯的问题。而楚又是满腹经纶的黑墨水，涂在这样一张白纸上，可谓信手拈来。

    “我在想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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