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旅途(2 / 3)
遗容经过整理并不显得可怕,仿佛安静地睡着,但是已然丧失掉了那种挣扎的生命力。
相对比的是满头白发的我爹,以及憔悴不堪的舅舅等长辈我爹以前还会去染一下头发,现在似乎已经到了放弃在意这方面的年纪了,舅舅则一贯顺其自然,他们俩满脸的憔悴让人觉得他们似乎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特别是都直不起来的背部,更加深了这种印象。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见到的爸爸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舅舅脸上的皱纹和眼袋深重,要把眼睛的神光都遮起来了,一场鞠躬磕头的仪式之后,他和他的三个儿子一起动手,把外婆装进准备好的棺材里,装上了灵车,就往老家的方向去了。外婆的坟地是早就定好了的,外公坟地旁边早就留好了位置,就等着两个人合葬在一起。墓地旁边的水库的水,已经升到距离坟地不到两三米的高度,所以在那里土葬根本就没人管。
姐姐的表现一如既往地符合气氛和场合,如同一个标准的悲恸的孙辈,言行举止都与之相合。相比之下,我的那些侄子和侄女似乎还没有到真正能够感受悲伤的年龄,他们对于悲伤的理解,大概还停留在悲伤逆流成河的浮夸阶段。
孩子们都还要去上学,请半天假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于是我的嫂子们在和我和姐姐打了招呼之后,便压着自己的孩子们走了。
舅妈倒是热情地邀请我和姐姐去他们家吃饭,说是今天去送葬的肯定要等到晚上吃了晚饭才回来他们的午饭和晚饭都要在乡下解决。
姐姐婉拒了这种邀请,说要收拾整理一下房子,自己做饭倒是不必了,门口的小饭馆倒是很近。
舅妈也没有坚持,亲戚们打了招呼之后一一离开,原本热闹的房子一下子清净下来,只剩下满地的瓜果皮、缭绕的香烛烟雾,和乱七八糟的水杯和椅子。
到了这时候,姐姐才正儿八经地盯着我,郑重其事地叫了声,“罗克!”
我的名字,不太适合叫昵称,我爸妈叫我“克儿”,我嫌弃听起来像是欧阳克,所以姐姐一般直接叫我名字,我有时候叫她名字,有时候叫她姐姐。
“嗯,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心甘情愿,因此她看起来有几分高兴,于是挽了挽袖子,说道,“我们先来收拾一下。”
我们两个扫了地,移动了桌椅板凳,收拾了茶杯水瓶,姐姐强迫症一样把铺沙发的毯子,三张床的床单和被套都洗了换了一番因为她说昨晚其他人也在上面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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