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爬山虎与玫瑰(4 / 5)
“有幅画我觉得特别震撼,发给你了。”
“叫The Roses of Heliogabalus。”
图加载了一会儿,画面上是大片大片的粉色,几个人坐在一旁观赏着,花海里也埋了一些人。
大概是因为父亲是艺术工作者的缘故,Alan也是个特别自由的男生,他很少在学校里上学,涉猎面却很广,还特别喜欢参加各地的画展。
苍尔冬对这些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能做出些简单的好看不好看的评价,一如往常地简单回了句:“嗯,挺好看的。”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看玫瑰吗?”
“一部分是,看到坐在上面中间举着酒杯的男人了吗,那是罗马暴君Heliogabalus,他在看玫瑰花海里的人窒息而死。”
那画面登时变得血腥起来,暴君出于无聊而起的荒唐念头,身边的人陪笑着;阶下的人或不明白眼下的处境,或不知所措地惊慌着,他们逐渐埋没在粉色的玫瑰花海里,死亡来得缓慢而华丽。
苍尔冬揉了揉眼睛,他点掉图片,发现Alan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我想画家画这幅画时,是在和花海里的人对话,让他们不要淹死在美里。”
苍尔冬的手指在那句话上停了一会,没有回复。手机过了一会儿自动熄灭了,被放回书包里。
苍尔冬趴在桌子上看向窗外。
Alan还拿“暴君”形容过另一个人。
他说他没有理由掌控着一个人的人生,不该随意地发号施令,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意思,根本没有同理心。
苍尔冬其实听到了那段对话,医务室的隔音并不好,Beta情绪又激动得说话声越来越大,他听不见都难。
他倒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形容方秋笙。
“暴君”算是个极负面的词,他不会用来形容贤明的君主,但凡这样的领导者最后的下场莫过于被愤怒的民众推翻,在历史上留下遭人唾弃的一笔。
方秋笙能接收到的,大多是些溢美之词。
他帅气,聪明,早熟,又带着少年人的顽劣,却十分容易相处,大部分时间都笑着,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就连和朝夕相处的父母都是这样的态度,陈年形容他最多的词,是“可靠”,有时候加个定语,“像方裕一样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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