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请在冬眠之前予我一枝玫瑰(1 / 5)
有一段时间,亦绾似乎总是做着同样一场梦,她梦见自己曾经用香烟盒里银灰色的锡纸折成的纸飞机又一只一只地重新飞回到了自己的脚边,在山月的清辉下,在萤火虫漫天飞舞的草地里,她拉着一个清秀的男孩子的手不停地在山间奔跑着,那时的她只顾着疯跑,以为身后的那个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城市里来的男孩一定也和她一样,满天满地都是欢喜的。她不知他是何时松开她的手,而当她终于累到想喘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颤颤巍巍的自己早已身处万丈悬崖,她的手心空荡荡的,她看见无数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向自己蜂拥而来,麻木的,血淋淋的,无辜的带着怨气。
而每当这个时候,亦绾都会心惊胆寒地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将膝盖紧紧地蜷缩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月光一刀一刀地将过往的难堪和哀伤纷纷剜去,那种挑心刺骨般地疼,像生生地往骨肉里嵌下一枚铁钉,“铛铛铛”,敲碎了的骨头,一截一截地,硬生生地敲进去,掏心挖肺,万劫不复。
菲菲说,其实梦都是反着来的,也许那一只只青葱年华时飞走了的纸飞机又重新飞回来了,是预示着初恋失利的萧亦绾同学桃花运即将来临呢。在阮家明携着自己的粉红佳人飘洋渡海飞往另一个国度的时候,菲菲总是大言不惭地搂着亦绾的肩膀说,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亦绾抿着嘴儿用纤细的食指戳了一下菲菲的额头,呛笑着说道,“还说我呢,我数数哈,但就这个月你就为你家的那棵歪脖树林大医生寻死觅活了三四次了。不对不对应该是五六次,我数数……”
亦绾一边摇头晃脑地掰着手指头,一边嬉笑着和菲菲打闹着。林正宇自从从a市医科大学毕业以来,就进了本市一家最富盛名的市立医院进行为期一年的医学生的实习。大概是在上个月不久,林正宇才正式通过医院的实习考核,考取了普外科的执业医生资格,但听菲菲说,从执业医生到主治医生还是需要一段漫长的磨砺的过程。
其实,亦绾虽然和菲菲腻在一起的时光非常多,逛街,吃火锅,看电影,去游乐园玩海盗船,菲菲都爱把亦绾给拉上,但是一年到头,亦绾却很少能看见林正宇的影子。虽然林正宇的性子打从亦绾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是属于那种沉静内敛型的,话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也许是由于家境悬殊的关系,菲菲的父亲似乎对这个准女婿也没有给过多少好脸色。
菲菲每次死拉硬扯地把林正宇带回家的时候,柳培东似乎只是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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