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4 / 5)
言的目光越发沉冷。
他适才饮了几口竹叶青后,就觉着浑身燥热难当,服了一早备下的解药方才缓解——他敢饮酒,也是因着他做了万全准备。
谢思言笑道:“若非尊驾换了酒,何至于如此?”
“世子在怕甚?”
沈惟钦轻声道:“你我此前不过觌面三两回,世子却这般为我牵线,我委实受不起。”
谢思言容色淡淡,目光却越见冷厉。
他总觉沈惟钦像一个人,一个他一早就欲剪除的人。
沈安。
之所以迟迟未动手,不过是等着对方在极端绝望苦痛中自寻死路。他深知历尽挣扎熬煎、末路穷途之后走向死亡,才最能摧折身心。
他怎能让沈安就那么痛痛快快地死了呢。看着对手垂死挣扎、渐至绝望,最后受尽折磨而死,才是最有趣的。
他早就预见了沈安的下场。
沈安的出身与心性已然决定了他不可能善终。觊觎注定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只有放弃与自戕两条路。
他甚至早就跟沈安点明了这一条,只是沈安当时仍抱最后一线希望,不肯信。
不过沈安想来也知他是在激他,亦隐隐预见了自己的下场,当时还给他挖了个坑。
他幼承庭训,凡事必争头名,鲜逢对手,沈安是他生平仅逢的敌手。
天禀颖异,极度隐忍,沈安这样的人,即便为出身所限,将来亦是前途不可限量。
但谁让他一心要得到陆听溪呢。
他也诧异于自己为何会由沈惟钦想到沈安,分明这两人毫不相干。但不论如何,沈惟钦对陆听溪是不同的,这一点已被那个箱箧证实,他随手除掉隐患总是对的。
沈惟钦瞧见谢思言的神色,心知个中有隐情,躁郁愈加深重。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但他却始终抓不到头绪。
恰此时,有内侍来传话说李氏唤他过去,沈惟钦冷着脸领了厉枭离去。
陆听溪听见外头人走了,打雪洞里钻出。
谢思言拂掉她脑袋上一片草叶:“莫将今日之事外传。”
陆听溪点头道晓得。
谢思言打算带小姑娘到左近转上一转。他常来西苑,知晓附近有个荒芜弃用的船坞,少有人至,极是僻静。
没了沈安那个碍事的,他跟小姑娘觌面的次数虽比从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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