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3)
长安春日,夕阳西下时分,曲江池畔游人如织,喧嚣热闹,连带着朱碧交汇、波光粼粼的池水,都多了几分生气。
梳着随云髻的年轻女子与一玉冠博带的男子并肩而行,两人穿花拂柳,言笑晏晏,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女子细细端详身畔之人片刻,欣慰道:“维铭,你近日气色不错,看来‘长生月’的确有几分功效。”
被唤作“维铭”的男子正是长安“百忘馆”馆主、名冠京华的小倌谢维铭。
他长身玉立,气度高华,只是长期缠绵病榻,面色比常人要苍白几分。
听闻此言,他微微一笑:“还要多谢懿华郡主为我费了许多心思。”
“你既谢我,也该谢谢琼堂姐。”崔绿映笑睨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块雪白的绢布,在他面前展开,“瞧瞧,你这厢厚此薄彼,我却平白无故受了许多怨气。”
绢布上字迹稍显凌乱,只题着一句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抱怨道:“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成沟渠了。”
谢维铭皱眉:“这是琼县主题的?为何到了你手中?”
她无所谓地笑笑:“京中人人都道我和她积怨已久,有些人不惜重金收买两府的下人,要做幕后推手,等着看好戏呢。”
她将绢布重新放回袖中,笑眯眯地说:“你放心,我会命人送还给她,她那么聪慧,一定会及时整顿下人。”
谢维铭不置可否,抬手为她拂开挡道的柳枝,月白色广袖静静垂落,仿若流云。
重重柳林的尽头,有一方小亭,此时正有三个人在其中歇脚。
崔绿映见谢维铭额上沁出了几滴汗,有些忧心他的身体,询问他道:“可要去亭中休息片刻?”
谢维铭颔首,与她一同步入亭中,两人捡了个背阴的角落坐下。亭中三人瞥了他们一眼,又接着谈论方才的话题。
三人中年纪最长的老者道:“桑丞相上任不过三月,已经为咱们办了不少实事,他是位好官啊。”
一中年汉子附和道:“是啊,也是咱们皇帝贤明,力排众议拜他为右相,听说陛下还在做信王时就最是持身端正,如今他能够履践至尊,实在是天下之幸。”
唯有最年轻的少年对此颇为不屑,他嗤笑一声:“那又如何?天子还不是傀儡天子?便是桑过云,拜了右相又如何?还不是个出卖兄弟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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