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6 / 7)
温柔乡的墓口有点窄,却竖着明确的碑。上书英雄冢,曾让沈南逸以为,他是会死在这里。
人人都求死得其所,为性而死。其实并不坏。
那天的过程有些残暴。像被人紧攥在手中的红玫瑰,像刚出生就面临夭折的小兽,是钉在欲望塔上的赤裸心事。
痛苦。痛快。酣畅淋漓。
魏北嗓子哑得不行,他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在此时做个吃人的妖精,双腿略张,就勾得男人心甘情愿。
魏北看不见,所以听觉嗅觉格外灵敏。他能感受沈南逸的每一次震颤,经常握笔的手指粗糙,掌心卡在他后颈上摩擦。
这个比他年长十几岁的男人,在他未经人事时,就触碰过其他男人。抚摸这世上一切事物,如今穿过一浪又一浪的声音,擒住魏北。
沧桑的、腥咸的、阳性的,沈南逸的脸庞隐在黑暗里,而他的低声细语,直直贯彻了魏北的整个存在。
霸道。且蛮横。
沈南逸说,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魏北不知道沈南逸是否记得。但他一直记得。
这四个字是烙印,刻在那晚的精液里,淌进他的身体里。
呼啦啦。等红灯时,一大片鸽子又飞过。
应当还是刚才那群信鸽,浓得发黑的蓝灰里,夹了几只格格不入的白鸽。
他们从建筑里飞出,振着翅膀,又出现了。
魏北抬头盯着,忽觉心里有团火。热烈而隐秘。
“那您对接下来的新作,有什么寄语,或者说想讲给读者听的话呢。”
专访记者保持微笑,看向斜靠在沙发上的沈南逸。
沈南逸解了几颗扣子,衣领往下是饱满胸肌。他坐姿随意,手指夹烟,没怎么扎起来的发丝遮了点硬朗轮廓。
“没什么好说的。”
专访记者:“那您写这本书的初衷是什么呢。”
沈南逸:“瞎写的。”
专访记者笑得难以为继,正翻着问题卷准备找几个温和的下手,沈南逸手机响了。
男人朝记者一摆手,难得露出笑容。
他接通电话,立刻传来王大导春风得意的大喊。
“老沈!嘛呢!干嘛呢!老子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你约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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