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 汉和帝与邓绥(十四)(2 / 4)
邓绥闻声,缓缓睁开了眼,那眼中密布的血色和眼下深重的青翳看得刘肇心下一痛。
看到是他,她却是侧过了身去,不愿看他。
“阿绥……”天子的语声多少心虚,又多少心疼“对不起。”
她仍是侧身躺着,不言不应。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榻上的人儿,连着被衾一起拥入了怀中,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着这一句话,到后来,语声都有些喑哑。
“陛下,阿绥昨晚……等了一夜。”好半晌,她方轻声回应。
天子心底里愧疚、心疼、伤楚齐涌上来,只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对不起,朕、朕只是……”他的话却被她阻住——
“阿绥明白,所以……阿绥只是心里难过而已。”——我并非怪你,只是自己情难自禁,伤心而已。
她愈是这样,他就愈加无颜以对,只能就这样静静相拥。
过了许久许久,宫人们捧了下餔过来,刘肇才意识到已是饭时了。
刘肇劝着邓绥一起用饭。
案上有一道野鹿羹,他尝了口,发现……竟是她的手艺。原来——即便这样,她却还不忘替她料理药膳,调养身体。
——这,就是他的阿绥啊!
蓦地,心头多少愧疚齐涌了上来——余生,他定要尽已所能,待她好。
邓绥有些虚弱地用着饭食,看着他面色愈来愈深的愧色,心底里无波无澜……
一个受了委屈,伤心却不怨愤,难过而仍深情的妻子,是最能引人男子愧悔又怜惜的罢。
如今,她最需要的,便是他的心虚与愧疚了。
在刘肇眼中,之后的一年多日子似乎与先前无甚区别,但嘉德宫的宫人们却知道……自此之后,皇后殿下再未夜里看过医书了。
…………
永元十七年末,有宫婢怀妊,次年九月,产下一子,赐名刘隆。
而汉宫之中,却并没有因小皇子的出生而添多少喜色。天子一向体弱,自半年多前便时常抱恙,而近日更是变本加利……卧病已是半月有余。
“陛下,用些粟糜罢。”邓绥温声劝道。
“实在了无食欲。”刘肇清减得厉害,原本秀郁的面庞而已瘦峭了许多,语声也十分低弱。
“妾加了些甘棠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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