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敖与鲁元公主(八)(3 / 4)
年轻的赵王却依旧姿态从容,走到了下首第一席前,为案后的朝官仔细斟了酒盏,然后,又走向下一个坐席。
渐渐地,厅堂之中便起了些窃窃的议论之声,尽是出自那些几杯酒下了肚的朝官。
“这还是头一回见赵王,没想到这般年少……”
“那是当然,前头的老赵王一死,他又是独子,自然顺顺当当地白得了个王位。”
“这样貌生得也俊,那张耳老头儿似乎长相平常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张耳昔年娶的,可是外黄有名的美人,况身家富足,若无妻族鼎助,他哪儿当得上外黄县令?”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而且还故意扬高了声,好教座上诸人皆听个清楚。
赵国右相赵午闻言,似乎愤然振衣欲起,却给身旁坐着的左相贯高强按了下去,而其他赵国的属官,皆早已停了匕箸正襟危坐,神色愤忿已极。
“嘁!张耳那老儿,靠着个妇人立身也便罢了。这妇人还是个再嫁的,啧啧,为求富贵捡了个……”
发言之人想必与老赵王张耳旧怨不浅,言语间已涉不堪。
静坐席间的刘乐,忽然就觉得一股激愤与怒气汹涌而起——她的丈夫,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凭什么在今天这般窘迫的境况,受这般腌臜货色这样不堪的侮辱!
而张敖,却始终不动如山,但她仍是注意到他拇指紧扣在手心——想必已刺得那一处鲜血淋漓罢,这人,若隐忍到极处时,便是这般自伤的。
“扑通——”一声倒地的闷响,原来是赵王奉酒到第九张坐席时,不知脚上被动了什么手脚,仿佛是给个物什滑了一跤般,直直朝着案后那人摔了下来,玉冠上的朱缨散开,长发披落下来,形容颇有些狼狈。
“大王!”赵国众臣属焦急出声,纷纷起身,意欲离席。
“谁敢扶他!”高居主位之上的大汉皇帝,却在此时出了声,淡漠里带了几分厉色。
“父皇。”刘乐起身离席,而后敛衽跪在了父亲面前,神色是惨白的凄然,眸子里盈了分明湿意,仿佛绝境里的困兽一般向他祈求最后一丝生机。
“鲁元,你下去。”主位上的皇帝面容没有一丝动容,只冰冷地回应道。
她的神情终于化做了冷然一片的绝望与凄然——十八年来,即便被冷遇被抛弃被利用,也始终平和以应,恭顺父亲的刘乐,心里第一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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