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世途常似梦中人(三)(3 / 4)
信,令人送往周文棠的别苑。
一切妥当之后,她披上鹤羽大氅,冒着风雪,独自一人,朝着关押潘亥的地窖走去。那地窖黑沉沉的,只点了几盏油灯,潮湿且昏暗,徐三倚着酒坛,垂眸一瞧,便见潘亥被铁链紧紧禁锢,跪坐于地,动弹不得。
半明半暗之中,少年的那张面容,七分似晁缃,三分似蒲察,而那一双阴鸷的眼,几乎与韩小犬一模一样。然而今时今日,徐三再看见这张脸,却只觉得分外厌恶,极其憎恨,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也,不过如此。
远了。那些前尘往事,不知何时起,忽然就弃她而去,渐行渐远,恍若隔世。
她如今再忆起晁缃,忆起蒲察,惟余愧疚之情,至于韩小犬,更是不愿提及。或许是她变了,又或许,全都因为这张“集大成者”的脸,总而言之,她对于过去的态度,已经与从前决然相反。
前尘回首,处处堪哀,再不必有一丝留恋。
那少年听得响动,余光一瞥,自是知晓来者何人。他睫羽微颤,微微偏过头去,并不正视徐三,似是有意回避,可那女人却是骤然弯下腰来,两指紧紧掐住他的下巴,逼得他抬起头来,直直对上自己的双眼。
“你是光朱的人?”
潘亥见她一语说中,更是心虚。他也不知自己,是该点头应声,还是该断然否认,便只盯着她,不言不语,形同默认。
徐三见他如此,忽地缓缓笑了。少年闭上双眼,能感觉她的指尖,轻轻擦过自己的脸颊,接着,十指插入自己微湿的发。
他感觉到女人在抚摸着他的头顶,这使他心中,生出一种异样之感。
恍然之间,他忆起了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年幼之时,也曾这样爱抚着自己的头顶。他还记得母亲说过,男孩子,不能让人随便摸头,只有父亲母亲可以抚摸,若说还有谁可以摸,只有他心爱的女人。
少年忽地抿唇,低下头去,纵是双目紧闭,也挡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他满面是泪,低低呜咽着,忽地主动对徐三开口,用金语说道:“有个和尚,他戴着斗笠和面纱,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旁人都唤他圣僧。他找上了我,教我怎么撒谎,怎么诱骗,逼着我学了七七八八,好多东西。”
少年抬起头来,有些急切地道:“他为了控制我,给我下了蛊。这种蛊,我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若是要下给男子,只需让他喝下中蛊之人的血,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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