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4 / 5)
启动之前,乘客一窝蜂地挤上来。坐在程心旁边的是个男人,穿细格仔衬衫,土黄色西裤,束着皮带,戴方框眼镜,眼镜片是茶色的,十足某部电影里面的变态杀手。
程心有意识地远离对方。
而坐在对面的是对恋人,俩人卿卿我我,小声说大声笑。程心毫不介意,甚至巴望他俩能一路热闹下去。
火车“轰轰轰”一路向北,窗外越渐天黑,气温越渐清凉,风嗖嗖响。
程心麻木地看着窗外无聊单调的景色,脑里空白,宛如木偶。
直至背后头顶传来不小的动静,她往后看,被吓了一跳。
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攀爬到硬座的椅背上,像小龙女睡绳子,躺在手臂粗的椅脊处,翘起光脚。
见程心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男人理直气壮:“看什么看?老子买的站票跟你的坐票一个价,凭什么老子不能躺!”
程心才不跟他吵,看看旁边的眼镜男,对方双手抱胸,摇头晃脑地闭眼睡着,压根没反应。
恰巧有乘务员经过,本以为会管一管,谁知她只管销货:“花生瓜子矿泉水,鸡腿鱼干鸭脖子……”
……
火车彻夜穿州过省,逢站就停上上落落,不管多晚抑或多早,车厢里永远没有真正安静的时候,但劳累的旅客无论多吵多闹都能酣然入睡,而不敢睡不想睡的人,什么都无所谓。
火车是绿皮车,车窗能由下往上打开。行至深夜,风呼呼狂啸,尤其穿越荒山野岭时,似有野兽在外追杀,分分钟扑进车厢撕咬神志不清的乘客。
程心把窗关了,只留一条细缝透气。可那窗框是用浆糊糊得,被风撞得哐哐作响,无人能预料它会什么时候被吹塌,然后砸落到靠窗位的倒霉鬼上。
为此,程心不敢贴近窗口,也不愿触碰旁边的眼镜男,头顶还有条毛绒绒的腿,散发着比咖啡更令人提神醒脑的异味。
这一夜是煎熬,她全程没合过眼,而意志也出奇的坚毅。
第二天,火车晚点,抵达南京站时已经夜里九点。
程心浑浑噩噩,分不清上下左右,只随波逐流往出站口涌。
检票员边打呵欠边剪票,“咔嚓”一声,剪了票就放人。
程心的大脑几乎要罢工,检票员说“拿着”,她就拿着,把废票随手塞回裤兜里。
南京站前有军装的人在巡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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