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4 / 6)
的?只是,我向来不认命,不相信他们都死了 ”
说罢,她自顾提起酒壶往酒盏里倒,伍子见她神情惨痛,也没去阻止。果然覃夫人一口酒下去,继续道:“夜里我给邰宸烧香去了,咋天是他四十岁阴寿。按我们老家规矩,阴寿要祭坟的,却连个尸骨在哪里都不知道……可恨那个晟阳王偏偏选了这么个日子大摆盛宴,鞭炮声炸得我快疯了!我真想冲进覃府,朝着里面大喊,宸哥,你的二丫头来看你了!…… ”
覃夫人说到这里,泪水猛然袭来,她以手掩面痛哭出声。
伍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您跟邰宸老早认识?”
覃夫人哭了一回,心间仍旧如刀割,却没先前那样难熬了。擦拭完眼泪,她歔欷道:“邰宸是我父亲的养子,我们一块长大,曾经私定终身。我姐姐长得温婉可人,最受父亲喜欢,却也爱上了邰宸。我父亲原来是都城守将,深得宣平皇帝信任。后来父亲辞官养老,举荐邰宸接替他的位置,并将姐姐许配给了他。邰宸父母双亡,怎敢辜负父亲的养育之思?他们结婚耶天,我独自离开了家……”
“于是您逃过了一劫,对吗?”听着这些略显简单的叙述,伍子内心却是热血贲张。
“起初我恨所有的人,父亲姐姐还有邰宸。我隐姓埋名四处漂泊,想离都城越远越好。宣平二年的那场宫变,广肆株连,殃及我全家遭受灭门之灾。我得到噩耗赶了三天三夜路到了都城,邰府已被抢掠一空,我只在府门外面拾到姐姐的一幅画像,都已经破残了。”覃夫人哀哀地回忆着。
伍子恍然大晤,厢房里的那幅画像,竟是唯一可以供覃夫人回忆的物件,怪不得她视若珍宝?那么,除了得到邰宸夫妇的死讯,她还知道了什么?伍子佯装叹气,试探着说:“没想到夫人这次离家出走,竟是跟亲人生死两别,邰家人也没一个留得住。”
覃夫人也是哀叹:“他们要是生个一男半女的,恐怕也难逃厄运。那个时候整个都城乱啊,人人自危,家家闭门。我也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辗转落拓,在北境一带做起了小生意。后来认识了阿小他父亲,我嫁给了他。算命的说我是旺财旺夫相,生意果然越做越大,等到回了都城,都亦时过境迂,物是人非了!”
这样语带颓丧的话,伍子欲言又止,慢慢地转过脸去。外面有轻风,月影摇晃在喜鹊蝙蝠的梨木窗棂上。夜色渐浓,烛火烧得热烈,一桌子的佳肴变得凉了。伍子正眼望住覃夫人,眼前的妇人也是默默注视着他,眸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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