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5 / 7)
城人生地不熟的,难免遭他们欺负。今日来了个款爷,还是都城数一数二做赌场生意的,他的第十房夫人刚过世,正想新纳一位呢。”鸨母嘿嘿一笑,报了个数字,“那可是开价最高的。”
阿梨厌恶地皱起眉头。鸨母看在眼里,劝说道:“我可是为你着想。月姐心胸狭窄,诡计多端,与其落入她的手里,不如早早从良享点福。到了月底,裴爷的包期一过,我也罩不住你了。”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我们几个的命运都捏在你手里。你要是没事,出去把门关上。”阿梨懒懒地翻了个身,不再理会鸨母。
“算我白疼你们了,个个没有良心的东西!”鸨母受了冷遇,生气地骂了一句,无奈出了屋子。
听着关门的声音,阿梨睁开眼睛,紧抿的唇角慢慢挑起一丝冷冷的笑。
人人都在轻慢于她,她不过是一副色相皮囊,登不得堂,入不了室。鸨母也好,月姐也好,都不过想趁她年轻,刮笔大钱罢了。
像她这样女子的命运,不知是做人家的贱妾悲惨一些,还是继续在青楼飨客悲惨一些?
然而,命运连这种选择也不会给她。
第二日,河面浮出鸨母的尸体。
有人说,鸨母夜里叫了几个人下河寻匾,匾额总算摸到了,却因工钱始终谈不拢,捞匾的人走光了,鸨母独自下河,匾没捞上来,人倒淹死了。
阿梨飞跑着去看,当时鸨母正被破席子卷着躺在岸边,只露出肿胀的双腿,和一双微睁**出的鱼泡眼。阿梨脸色煞白,凛凛地打了个寒蝉。
月姐带了一班喜春坊的姑娘急匆匆赶来,见此情景,突然哭道:“姐姐啊,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撒手就走了呢?如今扔下一堆烂摊子,这教我怎生是好?不就一块匾吗,何至于把命都搭上了,姐姐你死得冤啊!”
阿梨厌恶地扫了月姐一眼,转身就离开。
猫哭耗子假惺惺,天知道这女人心里笑得有多欢?鸨母死了,观香楼的姑娘自然属于她了。
自己的命运,眨眼间,便到了月姐手中。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脚底直直弥漫了全身。
她飞快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箱柜里掏出红漆木匣子,里面藏着自己积攒下来的私房钱,连带客人送的玉镯,金簪。她一股脑儿将匣子里的钱物倒在床榻上,仔细地一一数着。
日子,便是这般过去了,荒诞无奇,轻佻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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