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板牙(4 / 7)
是个男人,我咋能跟他乱说话?”
“你那张角上绣了石榴花的绿绢帕子呢?”
“绿绢帕子?哦,那张绿帕子,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到处都寻不见。”
“什么时间丢的?”
“上个月月头?那帕子咋了?”
“你家在汴京?”
“我是主人家家生的奴婢,原先我跟我爹娘都在大名府大娘子跟前服侍,前几年爹娘都过世了。我家主人来汴京讨了二娘子,说我手脚轻便,让我跟了来服侍二娘子。我爹当年认得一个造车子的匠人,他们结拜了弟兄,又让我认了义父。我义父母前年搬来了汴京,住在城南,我就把那里当成了家。前几天身子不好,我告了假,去义父母家里养病。今天回来一瞧,主人家竟空了,一个人影都不见。我问过对门胡老伯,他也不清楚。这么大一个宅院,只剩我一个,好不怕人,我连屋子都不敢进,一直站在前廊边……”
胡小喜听了,心里蒙怔怔的,看来张用这回猜错了。他见阿翠大眼睛里急出泪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忙从怀里抽出一张帕子,要递给阿翠,可一看那帕子,已经用了两天,满是汗污,慌忙又收了回去。阿翠瞧见,噗地笑了出来,眼里闪出感激。
胡小喜心里一颤,也嘿嘿笑起来。
范大牙牙齿缺处一阵阵作痛,心里更是一阵阵懊闷。
白跑十几里地,去查独眼田牛,一丝信息都没捞着,反倒摔缺了牙齿。回去途中,他先绕路去了西城梁门外的建隆观。他听人说,建隆观里有个于道士,在东廊卖齿药,极灵验。范大牙赶到时,天色已经发暗,进了建隆观,却见许多人排在东廊。有个老道士坐在廊下一张方桌边,正替最前头一人看牙,应该便是于道士。他排在最后,远远望过去,一眼瞅见那于道士竟也龇着两个大板牙,和他的极像。他心里猛地一撞,既有些亲,更有些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甚而涌起一个念头:难道这人是我爹?可就在这时,排在他前头的一个妇人回过头,朝他这里望了一眼,那妇人也撅着一对大板牙。范大牙见了,心里一阵气苦,这遍天下龇着大板牙的人,怕是上千上万,你见一个就乱认爹,成个什么了?若让人知道,还不被嘲死?
他垂下头,越发沮丧起来。等了许久,才终于排到了他。他望着那老道的大板牙,甚而有些怕拒,想转身走开。才一犹豫,那老道抬头望过来,一眼瞧见他的大板牙,也是微微一愣,但随即问:“磕的?”他点了点头。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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