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及笄(1 / 6)
杨远桥讶异地看着她, 转瞬间接过茶盅,毫不犹豫地喝了个底儿朝天。放下茶盅, 拦腰将张氏抱到床上, 俯身上去,扳过她的脸, 一字一顿地说:“除了你, 我没想跟别人生。”
张氏闭着双眼不说话,泪水不间断地自她浓密似鸦翎般的睫毛底下汩汩涌出,止都止不住。
杨远桥叹一声,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大步走了出去。
张氏听到脚步声远去,只觉得满心凄凉,有几分委屈也有几分忐忑,委屈的是他说过那些话拔腿就走, 连知会一声都不肯;忐忑的却是, 这下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适才冲动之下喝了药, 说不定已经后悔去找府医了。
慢慢地收了泪,坐在床边,她的绣鞋只剩一只右脚的, 左脚那只慌乱中也不知踢到哪里去了。
只低头寻找,又听到门响,只见杨远桥提了只木桶进来,木桶水汽氤氲, 显然是刚烧的热水。
杨远桥见张氏起了身,柔声道:“你先坐着,我给你兑点水擦把脸。”将水提到净房,少顷端了盆出来,蹲在床边笨手笨脚地绞帕子。
分明是件极其容易简单的事情,他硬是把水溅得满地,衣襟也湿了半边。
张氏无奈地道:“算了,我自己来。”
杨远桥笑道:“往日都是你侍候我,今天我侍奉你一回。”将绞好的帕子递给她,重新换过盆,“顺便把脚也烫一下,”捉过她双脚,硬是塞进盆里。
看着他的大手温柔地给自己搓脚,张氏百味杂陈,古往今来只有女人服侍男人,何曾见过男人伺候女人。
能得他这么服侍,哪怕只有今天这一回,她也认了。
这一夜虽无云雨,两人却是相拥而眠,又窃窃说得许多私房话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张氏仍按着时辰往松鹤院去。
小丫头玳瑁在门口拦住了她,“二太太,老夫人说今儿就不用您伺候了。”
张氏心有预料,却故作诧异道:“是吗,前几天老夫人都是指名让我端茶倒水的,别人伺候她不放心,我进去看看。”
玳瑁还不满十岁,脸涨得通红,想拦又不敢拦,一遍遍地重复,“是真的,老夫人是这么说的。”
张氏不再为难她,却也不想马上就走,站在院子门口笑道:“你去叫罗嬷嬷出来,我问问她。”
玳瑁如得赦令,小跑着将罗嬷嬷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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