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4 / 4)
让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受到如此打击,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心思重”已经不足够解释。“抢救过来之后,他的所有指标还在边缘波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所以昏迷?”
“这个么,”大夫推了下眼镜,“这个孩子我治疗这么久,他的危机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命顽强,求生意识也非常强,总会化险为夷。这听起来很唯心,可人的精神,力量很大,对于治疗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是对于这样情绪打击性的突发症状,在药物和治疗干扰后,心理疏导是很重要的环节。可这一次,他的意识很弱,几乎连点斗争和挣扎都感觉不到。在情况稳定的时候,我让家人和他说话,也几乎没有反应。”
大夫没有说出这样治疗背后的隐情,每个亲人在跟孩子说话,都有心电图和脑电波的检测。当舅舅的声音出现时,孩子的情绪波动很大,这不是积极的反应,而是一种痛苦的排斥,几乎立刻就可以造成心跳紊乱。
“让我来。”
大夫看了他一眼,“妈妈也病了,也许,他就是在等爸爸。”
并非刻意的一句话,让岳绍辉忽然心头一痛。
……
站在门口,看着一堆仪器监测下,白色遮盖的小身体。夏天的薄毯子很忠实地刻出他的瘦小,清晰得人心碎。小脑袋有点歪,伤已经看不到,可厚厚绷带把小脸裹得那么小,只有挺立的小鼻子。
一路来被焦急掩盖的自责忽然涌上来,岳绍辉有些承受不住,走到床边,俯身。太高大,还是不够近,屈膝,单腿跪下,高度正好。
点滴一点一点,毯子外的露着小手。他小心地想握在手心,可是不行。牵了两个多月的手,怎么不记得竟然这么瘦,这么小,针头扎在皮下突出地大,胀出发青的颜色,看得他心惊肉跳,不敢碰。
低头,孩子的气息几乎不闻,他不得不凑近,才能听到微弱的声音,像在颤,在害怕……
他胆子很小,怕动物,怕雷声,可他说有爸爸在,就什么都不怕。那现在,在怕什么?
大手轻轻地抚摸在额头,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呼唤,“小离,我是爸爸。爸爸回来了,小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我柴,雷雷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