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执迷不悟(5 / 6)
面前这个中年妇人做错过什么呢,怎么会活成一个苟延残喘见不得光的弃妇?
她不过是懦弱,不过是过于依赖那个离开她的男人。
顾栖迟慢慢走到迟归年身旁落座。
迟归年浅眠,听到陌生的声响,微睁开眼睛。
还能认出她吗?顾栖迟觉得自己等待的几秒,身上的每一寸骨血都在遭受凌迟。
“夏至?”迟归年开口那刻,顾栖迟握住了她的手,“是你吗?”
顾栖迟答应:“是我,妈。”
她和顾栖颂生在节气,乳名都是迟归年取得二十四节气中的夏至和立冬。
她的胸腔中溢出无数的温情,却在下一秒,就被迟归年的话击得粉碎:“你爸爸呢?”
“他怎么不来看我?”
她握住迟归年的手立时散了下来。
顾栖迟心疼了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二十余年,却也恨其不争二十余年。
做一株攀附别人活得毫无尊严的凌霄花,她怎么会这样心甘情愿?
她不想刺激床上的女人:“妈,哥很快就回来了。他会来看你的。”
迟归年微笑:“立冬和你们爸爸越来越像了。”
顾栖迟猛地站起身,她怕自己再在这个病房里停留一秒,都会忍不住想要骂醒这个执迷不悟一生的女人。
迟归年那样单薄,她经受不起刺激。
顾栖迟只能把所有积压的情绪硬生生吞回自己五脏六腑内。
她的手撑在迟归年病房外的墙壁上。
白壁很凉,和她僵冷的身体一样的温度。
她走得很慢,总觉得每踩一步,脚上都能多一寸伤口,留下淋漓鲜血。
两年前迟归年差一点离开人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疲乏地不堪一击。
全身上下似乎每一处都在疼。
眼前的路渐渐不再分明。
她不允许自己倒在这个地方。
可迈出的每一步,都在让她对自己的这一份固执投降。
顾栖迟是无坚不摧的、是生冷的、是心狠的、是极作却不知悔恨的、是能够幸福的。
感觉到大腿间渗出的粘稠时,她突然有些同情自己。
如果她真的足够好,为什么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会义无反顾得将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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