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诚邀(6 / 7)
包括欧驰刚刚说的那些,建筑材料的偷工减料,以及建筑周期被人刻意缩短,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告诉她这些,甚至没有人,在事发后,尝试着站在她的位置,替她辩解哪怕一句话。所有人都谴责她,憎恶她,甚至包括周嘉信,也在事后冷着脸对她说:宁诺,你太让我失望了。
而她也一直认为,这一切的一切,一死七伤的悲剧,母亲骤然离世的结局,都是她一时急功近利、学艺不精的结果。
房子设计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会砸死人、害死人的。过去的两年,每当她忍不住在纸上画出一张张设计图样的时候,她总会在事后翻看着那些图稿,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再华丽再漂亮,都是废稿。不能让居住者安居乐业的建筑,再漂亮也没有用。而会设计出这种房屋的建筑设计师,简直就是业界的耻辱,是同行者无比鄙夷的废物。
两年的时间,她没有一天不是在这样的自谴和煎熬中度过。开始失去母亲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每天都去墓园坐着,清早就到了墓园的山下,傍晚人家要关闭园门的时候再离开。要不就是没白天没黑夜的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昏睡。因为除了这两件事,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才能抑制住那种在内心深处涌动的,一刀结果掉自己的冲动。
两个月的时间她瘦掉25斤。再后来,当她把自己的积蓄花光,发现再这样下去,除了动用母亲留给她的遗产,再也没法养活自己之后。她开始尝试着找一些工作。可除了画稿,她什么都不会。
她是多么恨自己这双手,但没有画图的这双手,她甚至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所以她可耻的选择了一条折中的道路。依旧可以跟纸笔、线条打交道,不过这次的绘制对象,由建筑转为人像。内心深处,她知道这是对现实更是对自己的妥协,因为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完全放□段,没有彻底放弃曾经热爱的纸笔和画稿。这些东西就好像已经融化在她的血液里,只要活着,就无法割舍。可她也对自己有着严苛的限制。两年里,也不是没有人,为她推荐画人物画以外的工作,包括一些简单的风景和建筑画稿。可她紧守着最后这条底线,因为曾经的悲剧,因为母亲的提前离世,她无法原谅自己,更不敢宽恕自己。
她用自我放逐的方式对待自己,用自暴自弃的方式对待自己曾经热爱的专业,面对欧驰的再三邀约,也只能咬紧牙关拒绝,她甚至可以舍弃自尊,放任他人去调查自己的过去,也不敢多招惹半点与过去有关的人事。
直到此时此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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