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隙流光(2 / 4)
然,竟是轻轻地哭泣起来,连一句谢恩的话都说不出。顾渊心中愈加烦躁,思念与感谢?这算什么措辞?那个人,那个未央宫里的人,他应该认罪!
将他全家都召去长安,好剪除他的羽翼,再将他囚禁起来么?
顾渊苦涩地想。
父皇啊父皇,你当年为了一个儿子将我赶走,如今又要为了另一个儿子将我召回么?
文婕妤给长安来的特使一行安排了一场宴席。然而冯吉本是个冷冷清清的宦官,哪里有什么声色之好,席上沉默得很。顾渊当社日大宴时的那份从容今日也不知丢去了哪里,始终板着脸,阿暖病卧,身边的侍婢换了人,连斟酒都是抖抖索索,叫他一个眼神扫过去,险些都要洒了。于是最累的人便成了文婕妤,忙前忙后,劝酒说笑,又找了几个梁国的官员应和她的场子,才算没砸了脸。
他看母亲这样,亦觉心酸,只恨自己不孝,不得不举杯劝饮。宾客们见梁王开了窍,席上气氛终于活络起来。
当筵席终于散尽,顾渊先送特使回馆,再送母亲回宫,终于自己走回勿忧宫的寝殿时,却见到了几日未见的阿暖。
她已将床被都整理好,苏合香添好,灯釭水续好,见顾渊迈入,脸上匪夷所思地红了一下,“殿下。”
顾渊点了点头,“身子好了?”
阿暖皱了皱鼻子,没有接话。顾渊一瞬间福至心灵,日前先生与他说的什么男女之道潮水一样涌进了脑海里,一下子将她的羞涩领会个彻彻底底。他只觉又是尴尬、又是迷惘,就像被铅坠子拴上了,心跳都是迟缓又晦涩的;便慢慢道:“既然大好了,就回来伺候孤,明日的学,照上。”
阿暖脸上的血色刹那间又褪得干干净净。
他颇得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你放心,上不了几天了。今日长安来人了你可知道?圣上有了老三,要赐宴呢。”
她微微疑惑地偏头:“意思是陛下要召殿下去长安赴宴么?”
他轻轻哼了一声,“可不是,还不仅是孤,还召了文婕妤,说让孤全家都去,孤琢磨着,大约是要把整个梁宫外加湛园,都给搬空了他才满意。”
她沉默了片刻。他语意中的不满很明显,他认为皇帝有意趁他入京时要挟他。她其实有些不理解,但她没敢多问,只是安安静静地道:“殿下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全听殿下吩咐。”
他突然冷笑起来,一手钳过她的下巴,逼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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