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3)
“贱人,居然连孤的心事都被你知晓了,你可让孤喜欢的紧呢。”半晌之后,秀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考虑考虑我的话。我知道你并不看重什么宏图伟业,也不在乎千秋功过,你要的只是一个真心疼你的人。既然如此,何苦这么委屈自己?你难道就不能告诉那人,你只想平安到老,深情一生,向他道出你的心愿,说出你的心里话,难道很难吗?”
我早就想向他说这些话了。古代人就是这样,总是爱得阴阴暗暗,曲曲折折,喜欢就说喜欢,说一声咱们回家生个孩子顺便种点葱,有多难?干吗都把自己整得委屈又可怜?
他又沉默了。过了许久才答:“既然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把他心愿当成孤的心愿。至于自己的想法,那又有什么重要?”
心里忽尔大痛。这就是古代人爱的方式,这就是让我们无可奈何的爱,爱得天昏地暗,爱得是非不明。这样执着的以爱做浆,飘荡于大海的一叶心舟,我又能说什么?我不再言语了。也不再挣扎,好半天后,他用脚动动我:“贱婢,你可别在孤面前装死。”
“我没在装死,我在哭。傻瓜。”
秀末这人怪异,我不招惹他时,他就要想尽办法羞辱我,等我骂他傻瓜时,他倒不着恼:“孤不傻。孤,高兴着呐。”
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肯定他是在笑。笑得唇间脸颊忽尔有了颜色。明媚地怪异着。
地道内除了我两人,就是悄蔫而至的冷风,把一点点火烛的光拨起来,按下去,按到繁华不见处。在这暗昧不明境地,秀末再无意掩盖他的的心思,他开口了,语气有欢喜也有哀凉:“辛卿对孤只有三分情,孤心里明了。与辛卿平安相守,孤不是没有想过,但那样辛卿家会郁郁寡欢,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对孤厌烦了。孤只有如此,才能让他记住孤。”
“以前政务繁忙,辛卿却爱给孤写词作曲以诉衷肠,这两年闲居地宫,辛卿倒是再没为孤写过什么。”说着这些,秀末的叹息声里有沉沦与绝望:“孤其实很想再闻辛兄的雅音,但是今生只怕是不成的了。”
“草染文章衣下履,花粘甲乙床前帐。无情春色尚识返,君心忽断何时来?”
秀末刚提到诗,地道里就响起了吟咏声。
这首诗,诵的甚是凄凉,秀末哀叫一声:“辛郎?”
那人从黑暗走到烛光里来,任凄清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淡、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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