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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情债难偿 ……
昏沉沉的夜色渐渐消褪,天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初夏的夜风亦是暖溶溶不带凉意,沈默倦极地睡了过去,独留下她睁眼直到天明,一夜未合。
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啾啾喳喳地叫得正欢,沈默慢慢转了个身,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脑袋正撞在她身上,才缓缓睁开了眼。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自己下了床,沈默坐在床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微抿着唇歪着脑袋,轻摇了下头,她又怎么了?
远王府里空空荡荡少有人迹,他拖着酸软不堪的身子下了床,打理好自己推开房门,出了率性阁在花园里走了好一段路才遇上几个在修剪灌木花枝的花匠。
还好这里他再熟悉不过,虽然有些许变化,也不至于迷路,再走没几步,身后传来沈念安的声音,伴随着小跑的脚步声,“公子,不,王君,王君怎么都不叫我伺候洗漱更衣?”
“这里似乎没什么人。”
“嗯。”沈念安点着头,“我听管家说没人愿意来远王府做事,价钱开再高都只找到了现在这么几个,她自己要不是奉了旨意也不会来。”
“奉旨。”沈默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声,沈念安还在他身后,“公子,我去为你准备早膳,和殿下一起用吗?”
“先不用,我还想再转转。”
地上的青石板砖都被翻新过,草地小径也是新铺的磨圆卵石,似乎已经找不到他曾经的足迹,长廊,水榭,假山,清湖,凉亭,他一处处慢慢走过,浅笑着抚摸着廊柱上那些不曾被抹去的划痕。
一直转到前院,一座圆形门洞隔开了一个偏院,没有门,走近了便能听见马匹呼吸的声音,还有一股混杂着草料和马骚味的气息,没有人,马厩里只绑着三五匹马,其中一匹脑袋上还绑着红绸花没有解下来,大概是昨日她骑着迎亲的那匹。
乌黑发亮的鬃毛,在日光下隐透着红光,沈默歪着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不就是赛马会上那匹飞霞骠吗?
再看过去,马厩里还有一匹眼熟的马,还是飞霞骠,枣红色带着些许白毛,耳朵也是纯白色,他没记错的话,这匹应该才是她之前经常会骑的那匹马,不过那日在赛马会后,她倒是骑着那匹黑毛飞霞骠带他回来的,那匹马性子烈得很,当时却好像对她极其温驯。
他还在打量那两匹马,身后传来一道很轻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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