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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不是失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愿意不愿意记起以前的事儿也是他自己做主。我只是个外科医生,不管病人心理。”方医生将眼镜戴上淡淡道。“想不起来不见得是坏事儿。”见顾钦容脸色依旧没好转,又道:“你何苦给自己找这份罪,你对他如何,他心里不是最清楚。东北军近日来南京洽谈,李师长托我转告你到时候别又逃了舞会。”
顾钦容沉声道:“届时定会参加。”
“其实那孙小姐也倒不错,对你也有意,你何故就死认着这个么人……”方医生抱怨道,李师长多次为顾钦容说媒都被拒绝,连带他也被拉着要多劝劝顾钦容这根死脑筋。
“闵之!”顾钦容蹙眉打断方医生。
“哼,也就是你这般时候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罢罢罢,左右我是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方闵之狠狠瞪了顾钦容一眼,扫袖出门。
留着张副官一身汗津津的暗吞口水倒吸凉气。
这世上敢对顾钦容这般使脸色的怕也只有方闵之一人。
方闵之与顾钦容原在上海便认识,后又一起前往日本留学,只是一个从医一个从军,但来往颇为密切。后顾钦容又认识了李师长,拜李师长为老师,就此参加革命,方闵之也因此认识了李师长,跟随着成为贴身医生。
其实,方闵之对顾钦容有意,顾钦容一早便知。只是他对方闵之只有同窗挚友之意,却无携子之手同心竭力之情。更何况李师长对方闵之的宠爱人人看得清楚,顾钦容也因此一直让着方闵之三分。
阿卡侧躺在床上,瞪着两眼发呆。已经过去近三个多月,他的身体早就好了,只有左腿烙下了风湿的遗症。
这三个月他基本上全都在床上躺着,一来顾钦容让他好生养病不许下床,二来他自己也没有那份走动的心思。
自打那场变故回到南京之后,阿卡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少言寡语,更是极少露出笑容。
顾钦容曾下定决心要将阿卡的记忆填满,却发现无论他做多少,阿卡都没有回应。
那份原来身上的呆气傻气痴气全然不见,换来的只是冷漠寡情。
顾钦容本不想让阿卡恢复记忆,毕竟曾经有那么多不快,但他更不愿意见着阿卡这般郁郁寡欢。即便是恢复了记忆后恨他,气他,也比这般形同死人的好。
卧房门被轻轻推开,阿卡没有动身,只当是新来的小女佣进来,闭上眼睛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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