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昭卷·嫁狐 (1)(19 / 23)
方才大嗓门调侃的正是二公子,他道:“咱们的五郎怎么稀罕骏眉?父王刚赏他二两罗朱,还是今年新采。楚使来时,说是八王叔特意留给父王的,连楚国统共也就只有一株树,父王转眼,不对,是眼还未眨一眨,就给了五弟。”
四公子眉梢笑意更深,他道:“父王素来爱五弟,罗朱配玉郎,再好不过。”
荇生得极好,在郑国素来有“小宋玉”之称。可五公子很厌恶这个称呼,不喜欢别人议论他容貌如何,更不喜欢听人调侃。此时四公子虽是一片赞美之意,五公子却心生厌恶,冷声道:“我是什么玉郎?若同四哥一起出门,能让邻女趴在墙头看的总归轮不到荇。”
大公子伯清捣了捣荇,暗自抚额。他们这一行前来,本是拉拢四公子,这会儿倒像是明枪暗箭了。四公子虽一向因一头红发,形象特异,引人非议,而不被父王喜爱,可不知为何,父王却让他掌管了兵马司,让他们这些兄弟想忽略都不成了。
荇话语刚完,也暗自后悔了,正要说些什么弥补的话,四公子却得意地大笑起来,“小玉郎这样说,便是称赞哥哥是大玉郎了。”
众人都黑线了。什么神经,怎么能粗成这样?
躲在花丛中的扶苏被浓香逼得几乎跳出,他察觉到说不出的怪异,用袖口掩鼻,手指悄悄地从花朵中掩过一道缝隙,却僵了,黑黑的眼珠瞬间移到了明艳耀眼的姹紫嫣红之上。
他第一日来此园中,此前一直在客房养病。
“四弟的花园还是这样生机勃勃。在冬天,还能有一园子好花的,只有四弟了。”温文尔雅的大公子赞叹道。
“四弟,这是毛病,得治。爱那些半死不活的固然便算了,只是爱纸花是什么意思?虽瞧它总绽着放着,但总少了些韵味,不及真花婀娜多姿。”二公子摇头,不赞同。
这些花是假花,叶也是假的。扶苏触到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这些明艳逼真的花,只是香草浆纸,随后染色,折叠描画而成。
“我素来习武,是个不大读书的粗人,瞧不出什么韵味,只爱热闹。花期不同,颜色也不尽相同,如想让所有的花同时出现,永久不凋残,便只有这个法子了。”四公子笑了,又蹭了蹭汗珠,对五公子荇道,“五郎,你瞧远处,所有的牡丹和凤尾都是我亲手而折。”
牡丹?凤尾?
荇如坠寒冰。四公子是何意?是暗示与他为敌,向他宣战的意思吗?他也想尝尝做王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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