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此心 (2)(4 / 11)
把刀,疼得不能呼吸。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眼前有一条看不见的河,他在河的这边,画尘在河的那边。
“你住哪?”他强作自然地问画尘。
画尘像个迷路的孩子,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支吾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住在憩园。
“你住憩园?”邢程直视着她,重复问了两次。
“嗯,朋友住顶楼,把阁楼让了给我,彼此有个照应。”生怕邢程不相信,画尘心虚得呼吸都放慢了。
邢程的心思并不在这。汽车无声地驶上沿江大道,入夜的滨江终于安静下来,江水平缓地流淌着,一架夜行航班从空中安静划过,不远处的江心岛灯火璀璨,情侣路上没有情侣。车窗外的夜色,落在画尘身上,灰里面透着若有若无的蓝色,让人想起黎明前的天空,有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画尘偷瞄邢程,她太激动了,有些不知所措。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些话在肚中缠绕太久,成了一个团,分不出前后了。她不安地在座椅上动来动去。
车开了一会,邢程想起邢田的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画尘摇头:“真的不麻烦,我又没做什么。你妹妹很热心,还邀请我春天去你老家看桐花。”
邢田就是一根筋。是的,老家僻远,有山有水,交通不太方便,还没被开发商青睐,仍保持一份天然之色,十年没多大的变化。画尘去,会说空气清新,瓜果甜美,田野迷人。但是让她住哪,在哪洗澡,去哪上洗手间?一天可以忍耐,住个三五天,怕是以后拿枪押着她,她都不愿再去第二趟。
邢程很久没回去了,家对他来说,现在是一根电话线,每月一张汇款单。他和家人的感情日趋平淡,从一周一通电话,到一月两次,再到两三个月也不联系。父亲和他通电话时,要么是讲弟弟家什么事,妹妹家什么事,邻居家要托他办什么事。在父亲眼中,他在滨江工作,现在已做到副总经理之职,那就是个大人物,就是通到中央,他也应该有门路。他的酸甜苦辣,他们从来不过问,如果他讲,也许会被认为是无病呻吟。
“邢总是不是累了?”憩园就在前面了,画尘懊恼车怎么开这么快,她都没和邢程说上几句话。
这一天,邢程心中的起伏太大,他读得懂画尘眼中的期待,但他有点力不从心。他意识到有某种危险在靠近,是面对,还是躲闪,哪样最周全?“有点,你住哪幢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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