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血腥玛丽(3 / 12)
不害怕?害怕我就不来了。”乔安挡在陆先生前面,支撑着车门不让他进去。要不是她精心打理的眉毛,卷翘的睫毛和唇线分明的红唇,她的样子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高中生。那种下课会去老师那里抱作业本,总能考第一名,戴着讨人厌的三道杠,坏孩子最喜欢的好学生。乔安有一个谬论:所有重要的事,一定不能在严肃的场合谈,越在意就越要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就比如乔安来奥里斯,和陆远扬签合同谈待遇的事,就是在陆先生家完成的。两个人在床上热闹着,电视机里还放着黑白默片,唱片机里转着巴赫的钢琴曲,传真机里传来打印的声音,乔安的合同一页一页飘在书房的地上。不过她这个理论倒是挺节能减排提升效率的,可以一心好几用。
乔安静悄悄地去奥里斯报到,没有比静悄悄这个词更适合形容的了,谁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以前哪怕乔安涂次指甲,齐飞都能找理由庆祝,但是现在不同,在楼道里遇见,齐飞对乔安都是副欲言又止的受气包样,我呢,眼神哀怨地看向他,乔安倒是维持着惯常的冷漠,觉不出什么异样。他身边总带着姑娘,各种各样的姑娘,又都长得差不多,可以统称为俗气好看的姑娘,乔安看到她们都会礼貌地点点头。齐飞以前说过,他觉得女生有种想法特别天真,鄙视男生找的漂亮女孩没大脑,天啊,我们找个姑娘回家搞而已,又不是找她回家搞科研,为什么要有大脑。我想想也对。但是他这条理论对乔安来说却是例外,乔安有大脑,他也没搞她。每次我们三个人一碰面,就会产生古怪诡异的阴云,僵在我们头顶,直到我们各自散开阴云才跑到一边。我特别受不了这样,我特别受不了齐飞不跟我贫嘴。如果他的不快乐挂在小卖部出售就好了,我一定拿出从小到大所有的压岁钱把那些不快乐都买回来,然后迅速吃掉,大家还是像以前那样胡乱扯淡玩游戏。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我去敲齐飞的门,敲了半天他从我身后冒出来,也不说话。你说他现在堕落成什么样了,在身后抄着手观赏我敲十分钟门并掏了两次磁卡试图把门撬开他都能不说话,我怀疑他的语言系统已经严重退化了。
“你怎么在外面?”我吓了一跳,靠在门上万念俱灰地回头看他。“闪。”他把我推到一边准备要开门。我跟黄继光似的,死死用后背堵住钥匙孔,“我买了好多特别好玩的游戏,咱们可以一起玩。”“闪开。”“那我们一块去看电影,你难道不想念我们看电影的美好时光么?”我咧开嘴,笑得特灿烂,像米高梅公司片头那头狮子,张开血盆大口。“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看过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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