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2)(22 / 23)
后亲热的搂我在怀里,摸摸我的头,给我背好听的诗词,给我讲四书五经。会用手指沾水,在地上教我写毛笔字。还会用风吹进小窗的树叶,给我吹好听的曲子。又也许过一会,她会忘记我,一个人躲在角落,用床褥子一针一线给那个男人做厚实的鞋垫,然后默默拭泪。但那已经很好了……因为她偶尔能想起我。
我也始终清晰的记得,这样的日子,我拥有了六个月零一天。
那天夜里风很大,把小窗吹开了,母亲比我起的早,她就看见了那一幕,父亲牵着他的另一女人,另一个儿子。然后,父亲吻上那个女人,女人的娇笑声,孩童的起哄声。随之,还有母亲的尖叫声。
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从小窗上摔下去,嘴里还痴傻地念着:“沧溟倘未涸,妾泪终不干。愿为边塞尘,因风委君颜。君颜良洗多,荡妾浊水间。君颜……君颜……”
母亲没有死,因为被院子里的树干拖住,但还是摔断了腿。因为没有治疗,伤好了之后,她的腿有一点坡。她又摔坏了脑子,变得像个小心翼翼的孩子,垂落的,微小的,她不说话,当她饿了,渴了,嘴里喃喃的就只记得喊:“君颜,君颜……”
她喊一次,我就回头一次。于是,四岁那年开始,我有了名字,我叫君颜,傅君颜。这便是我名字的由来,没有君颜如玉,没有快乐。而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一眼也没有。
后来无数个日夜里,我曾不止一次想过,我的母亲,那时如果死了就好了……
母亲从小窗摔下去之后,那个女人似乎是不够快乐的,她知道母亲没死,第二天就让园丁砍光了四周的树。从那以后,从那阁楼的窗户望出去,再没有了树影,只有干枯的草地。
我六岁,那个孩子九岁。那一天,母亲不知从哪找来了她月白色的旗袍,她穿上,微微勾起唇角对我笑,谨慎的,细弱的。月光下,像一朵纤弱的茉莉花,她的眼底不谙世事,纯净宁洁。我第一次主动爬上椅子推开窗,我想让母亲看看,那么久没有见过的,阁楼外面的样子。可我不知道,那是灾难。
也就是那天夜里,父亲看见了母亲,他久久的凝视着母亲的窗口,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又会做些什么。只是那个女人,在半个小时之后,喊来了一群男人,我记得她很尖利的喊:“老娘再也看不得这个骚蹄子了,给我做死她!”
接着那么多的男人,欺在母亲身上,她哭,她喊,她躲,他们笑,都伸出肮脏的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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