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逝去(3 / 7)
,再也没能爬起来。最后,没有人再哭了,因为他们的泪腺已经彻底的干涸,沉淀下来的只有麻木与沉寂……哀莫大于心死,人们的心已随着成吉思汗的逝去而接近死亡的边缘……
也许,这支队伍中唯一还保有些许活力的人只有走在灵车的前方,用嘶哑的嗓子反复不停地吟唱镇魂曲的客列古台,他是草原上公认的名歌手,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珊蛮。他的呜咽早已停止,形色一如枯槁。他的眼睛因为连续多日不眠而挂满了血丝。无论黑夜还是白天,他以长歌当哭,用锥心涕血的诗篇呼唤着那位远去的英灵:
呜呼,我主!
你是万民头顶掠过的雄鹰,
昨天,你岂非还翱翔在天宇?
呜呼,我主!
灵车咿呀呀的行,
今天却要载着你何处去?
呜呼,我主!
贤妻爱子世所罕,
你真的忍心离之而独去?
呜呼,我主!
忠臣良将愿为你效命,
你一朝弃之而不觉可惜?
呜呼,我主!
矫健的雄鹰展翅飞于天顶,
那不就是昨日你之伟岸躯?
呜呼,我主!
如骏马般跳跃狂奔行,
怎的倒地不起在须臾?
嫩绿的青草正逢春雨,
竟一夕暴风雨中被摧折?
六十六载征战擎大纛,
今将伫纛一统享太平,
何以离纛转身去,
你真的就此长眠而不起?
在这如泣如诉的歌声中,灵车咿呀……灵车咿呀……走在送葬队伍最前列的是一对手持利刃的蒙古武士。后面的哀伤气氛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根本不足以影响他们如临大敌的戒备之姿。当然,他们所戒备的不是敢于袭击灵车的敌人。在蒙古一统的时代中,没有哪个人、哪个部落会生出冒犯伟大圣主在天之灵的行径。正如此后一位中亚历史学家所言:一个头顶金盘的男人从撒麻儿罕出发,徒步走到汗八里(元大都,今北京),也不会遭受任何劫夺与侵害(1)。那么,他们究竟在防备些什么呢?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就在部队行进的前方,路旁一座敖包的背后突然闪出了一道人影。这个人出现在队伍的正面,就那样定定地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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