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2)
加之,依旧不曾易折。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正道直行’四字。”
沈梧神色淡淡:“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道’。”
“有时候我觉得你像师叔祖,但你比苏无道手段又要高明得多——他死在了黎亦远手里,而你,兵不血刃便解决了黎亦远。”
沈梧皱眉:“我没想到他会死在鸿儿面前。”
“他知道能救楚鸿的只有你,而他又不可能违背师命,是以在最后关头收了手;就像你当年知道能救楚鸿的只有他一样,所以才让他带走了楚鸿。可知道是一回事,却还是心有不甘,如此罢了。”
沈梧虚了眼,低声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放过他的……他抢了我最重要的珍宝…”他的声音忽然上扬,面上闪过几分厉色“难道不该死吗?”
白羽生幽幽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听完这一番话,我愣愣坐在原地,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上面好像还沾着温热的血水,灼灼烫人,透过皮肤,直烧到心口。
——那是师父的血。
原来我以为的善恶是非,不过旁人编构出的谎言;我以为的恶人,却是将我自危难之中救出,教会我武功道义,让我得以在这乱世立身的恩师。
是我亲手杀死了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然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身侧,一点点教会我如何握剑;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听我胡言乱语,取宠卖乖。
我自幼蒙昧,分不清是非对错,只知晓在选择来临之时,我必须做出判断。
而结果如何,终究要由我自己承担。
当自以为的正邪对错轰然崩塌,才发觉,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我依旧如儿时一般,蒙昧无知,自以为是地做出选择。
只是这个错犯下了,再无挽回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