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3 / 3)
瓶子,就是当日他骗我说里面是糖,结果是糖衣炮弹的那个。
口中那腥苦的味儿好像又冒了出来,引得胃里一阵痉挛。
沈梧估计是注意到我难看的表情,也知道我这次不会再轻易上当,也不再胡言乱语有的没的尽数往外冒,倒是耐心解释起来:“这是百日散的解药,虽然做不到根除,暂时压制毒性还是可以做到。”
我盯着那个瓶子,连连摇头。
沈梧语气温温,神情亦是柔和,看架势颇有些引人向善的意味,“距上次服药已有七日,再拖下去,毒性发作,鸿儿又要难受了。”
可吃了这玩意我现在就会难受。
我已经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压根没想着回头是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任沈梧怎么苦口婆心好言相劝都毫不动摇。
却忘了沈梧如今怎么可着劲装乖巧,瞧着跟拔了牙的小奶狗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好欺负了,本性却摆在那始终不会变。
就看他原本上扬的眉毛一垂,含了一枚药,就那么嘴对嘴喂了过来。
我本意是拒绝的,不料被他一把捏了下巴,下颚骤然加大的力道逼得牙关一松,那颗药就给生生吞了下去。
腥甜混着苦涩在口腔化了开来。
沈梧却还嫌不够似的,乘着我松口的当,舌头纠缠了上来。被强行喂了那么一颗玩意我心中本就有气,如今又被趁虚而入,是可忍孰不可忍,恶向胆边生,收紧牙关咬了他一口,接着就感到一股淡淡的血腥蔓延开来。
沈梧也不退缩,而是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我被他压在椅上动弹不得,堵住了口腔,呼吸有些接不上来。
与之相反却的是大脑此刻格外清醒,身上的热度逐渐消失,整个人也一点点冷静下来。
冷静到了足以让我去梳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我或许知道沈梧要干什么,他这次大张旗鼓纠集一帮乌合之众,矛头直指毒宗——至少明面上看如此——可沈梧向来喜欢一次性解决几件事,一石二鸟从来是他的专长……
忽然间,有些茫然。
以前我还有师父,他就像一座高山巍峨不倒,现在山峦垮塌夷作平地,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以前装疯卖傻,还有人在一旁看着。
现在看的人没了,继续下去……
倒成了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