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里家书(7 / 20)
臣就放心了。”何善其拿袖口拭了拭眼角,此话他是信的,圣上腹有乾坤,怎会任由叛党宰割?他一连三日夜召近臣议事,应该已有良策了,“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明调大军,暗遣死士。眼下非用兵不可,可战事一起休期难料,且刀枪无眼易生险事,故而朕会遣死士混入淮阳城中救人。”
“……”只是这样?
何善其默然,这并非奇策,只能算是无可奈何之举,难道南兴真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圣上回天乏术了吗?
何少楷陪在一旁,恭谨地低着头,眼里却有嘲弄之色。若真有奇策回天,圣上何至于夙夜难眠?淮州沦陷那么大的事何至于一瞒三日不行朝议?
“不知陛下打算调遣哪路大军?”这时,何善其问。
“关州军。”步惜欢长叹一声,意态忧愁,“眼下能调的也只有关州军了。”
何少楷一听,再难装聋作哑,于是问道:“敢问陛下,何不命水师南下淮水,与关州军合围淮州?”
他一开腔儿,何善其便转头看来,眉头暗皱,目光警告。今日他本不想带孙儿一同进宫面圣,奈何府里两天前就收到了淮州沦陷的消息,当时消息尚未传入汴都城中,他怕进宫面圣就等于告诉圣上何家在淮州有眼线,惹得圣上猜忌,于是便在府里熬了两日。他年事已高,受了两日焚心煎熬,今日已有精神不济之感,少楷担心他,保证在宫门外候着,绝不惹事。可没想到,圣上将他一并宣进了太极殿,进了宫门后,他一再地告诫他莫要冲撞圣上,他怎么就管不住嘴?
何少楷把眼帘一垂,权当没看见。
步惜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朕岂会不想用水师?可一旦水师南下,岂不等于自撤屏障?到时也不必平叛了,直接迎元修过江便可。”
“臣说的不是江南水师,而是江北水师。”何少楷瞄了步惜欢一眼,见他背衬明窗,锦龙环身,眸光似日光,淡凉薄寒。纵然江山危矣,他依旧雍容矜贵,这骨子里的尊贵气度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俯首。何少楷慌忙俯首,心头没来由地生出股恼意,于是继续谏道,“大江北岸畏惧的是我朝水师之众、战船之威,有江南水师镇守汴江足矣!而今正当用兵之际,陛下何不命江北水师兴船南下,助关州军对淮州形成水陆合围之势,以平淮州之叛?天下皆知江北水师曾是西北新军,擅水战亦擅马战,如此精军,若命其走河道登陆淮州,定可与关州军里应外合,重挫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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