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图国书(9 / 10)
“……会。”步惜欢叹了声,无奈地答道。
假如不知此事,那么不论做何安排,巫瑾回国途中都一定会遇险。遇险不可怕,可怕的是难以预知之险,而暮青能察色于微,可助人防患于未然,比如眼前之患,有了她的指引,此患非但难以成患,反而可加以利用,使之变为敌之患。当年他在春秋赌坊里初初见识这能力时曾断言,此乃天下利器,如今看法依旧未变。
“世间最难测的莫过于天意人心,我测不出天意,却可测人心。那两人是南图国君钦点的,却点错了,连景家也懵然不知。这样的人在南图还有没有,在图鄂有没有?一定有!我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我在,便能知彼!我在,大哥便多一分胜算!我在,你便少一分腹背受敌之险!”暮青盯着步惜欢,面无傲色,唯含决意。
步惜欢怔怔地看着暮青,一瞬间,仿佛看见一个少年的影子,一副寻常的眉眼,那夜,刺史府的海棠林中却好似生了翠竹,清卓满园。那夜,她说:“如果我不能,天下无人能!”
而今,当年那一身的霜傲锋芒已经磨砺,内敛不露,唯有坚执不改。
而他,却不似当年那般能一笑置之。
步惜欢苦笑一声,涩意满腔,“青青,我不疑你,只是怕。”
怕什么,他不说,他怕一语成谶。
天下利器之用,终不及她安好。
“我也怕。”暮青看着步惜欢,“我怕在大哥需要时,若畏惧艰险,不能全力相助,此生会良心难安;我怕你亲政不易,江北虎视眈眈,岭南再与南图勾结发兵,你会腹背受敌;我甚至怕半壁江山,国力大削,腹背受敌的结果会是你我有朝一日也不得不将孩儿送往别国为质!我自问做不到图鄂圣女那般隐忍,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一定承受不住。所以,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未雨绸缪,尽全力为日后拼出一条坦途来!”
步惜欢垂眸不语,手中握着的茶盏却轻轻晃了晃。
“你我都记得空相大师的赠言,他说,‘行棋者屠苍生以争天下,有时却未必能收官,兴许下到最后会是一盘残局。’你看这大兴江山,如今可是一盘残局?我一直在想‘欲图收官,需问苍生’是何意,直到现在也没想通透,但我知道该怎么做——即位亲政,守疆拓土,天子享受至尊之权,便该有治国安民之责。一旦开战,生灵涂炭,尽可能地少兴战事保护百姓是你我身为帝后的责任。此去南图,非我不可,于公于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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