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堂 中(1 / 4)
每个晚上,齐彦铭总准时地候在窗前。不厌其烦地敲着窗框,直到她受不住打开窗户,才逼着自个儿笑笑,又僵硬又生涩,把装了礼物的盒子递给她。
起初,赵爰清将东西连盒子一块儿扔出去,再用力关上窗,那“啪”的声响,像狠狠扇了他。赵爰清心有余悸地倚着墙,屏着气息,仔细听外头的动静。除却蝉鸣蛙叫,门外一片死寂,齐彦铭愣愣地杵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他弯下腰,像慢动作一般,缓缓拾起地上的盒子。随后融进、消失在无尽漆暗的夜色深处。
抛去这烦心事不想,她在大齐的头一个宫宴,总算在一干宫人的战战兢兢中,悄然而至。
“微臣参见惠妃娘娘,娘娘金安。”
“本宫早就说了,自己人不必拘礼,阿素,还不给赵大人看座。”楼惠妃热情地让她坐下,宫人端了一盘水汪汪的红提,“大人慢用。”
“多谢娘娘款待。”赵爰清莞尔一笑,“微臣今儿个,带了新酿的洛神花酒,想请娘娘试试。”
“那便呈上来。”楼惠妃看她干脆,索性也省去客套。以木端着托盘,上头有三个酒杯,她挨个摆在惠妃身前的矮榻,“娘娘请。”
“这是……”楼惠妃的动作停了停,有些不解,“还请赵大人替本宫解释一二。”
“娘娘,乞巧宴虽说是阖宫欢聚,但依照礼仪制度,仍得讲究尊卑有序。不同的人,喝的酒自然不同。这最靠左的,是次等的花酒,供给寻常的贵人、才人,还有普通的命妇。”楼惠妃品了品,“虽说是次等的,但滋味比本宫以往喝的好多了。”
“娘娘谬赞。”赵爰清端着应酬的笑容,微微俯下身子,替她捧起中间那杯,“这是娘娘、夫人、皇后,及诸位诰命夫人用的。微臣选的酒性温和,还加了调容养颜的药材。”
“至于最后一种,是专给宴会上的男宾。他们毕竟不像咱们,酒的性子,总得烈一些才好。”楼惠妃又试了另两种,搁下酒杯,冲她赞许地点点头,“你做起事来,当真是好。难怪年纪不大,就已是掌酝女官,本宫都有些舍不得放你回大荣了。”
“娘娘说笑了。”赵爰清低头轻笑,也就这会儿,门口传来太监长长的嘶声“沁夫人到——”
赵爰清的后背随之一僵,像没料到似的,怔怔看向门口。王沁穿得花团锦簇,王嬷嬷扶着她慢步进来。白嫩的脸颊扑了浅浅的腮红,分明是奢华名贵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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