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倒行逆施 (1)(8 / 23)
“他日理万机,哪儿有工夫理会这些小事?”席应真微微一笑,“再说了,冷玄害怕穿帮,百计帮你遮掩,说你感染风寒。微儿又为之附和,朱元璋问过一次,也就罢了。”
乐之扬心口一热,忙问:“席道长,朱微也来看过我吗?”席应真点头说:“你病重之时,她每晚都来看你,这两日情形好转,方才来得少了……”他稍稍迟疑,又说,“她每次守在床边,都会偷偷流泪。”说着连连摇头,似乎不以为然。
乐之扬伸手抚摸枕畔,但觉余润尚在、温香犹存,想象少女在枕边流泪的情形,心中不胜怅然,一时呆呆出神。席应真见他神情,正色说道:“小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她是皇家公主,又已经许配耿家,于理于法,你都不该再有痴念。”
这话不说还罢,乐之扬一听之下,登时心生愤激,大声说:“什么于理于法,统统都是狗屁。于法,朱元璋做过乞丐,不照样当了皇帝吗?他能做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娶公主?于理,朱微压根儿不喜欢姓耿的小子,嫁给不爱的男子,难道就有道理了?”
他一口气说完,瞪着双眼,大喘粗气。席应真盯着他,眼里不胜忧虑,半晌说道:“我答应带你入宫,如今已经践约,你也见过微儿,理应就此死心。我们再歇一晚,明天就出宫吧。”心想一旦出宫,禁城悬绝,也许可以断掉这段孽缘。
乐之扬尽管不愿,也无他法。席应真一去,他因势利导,果如老道士所说,气血只能逆行,不能顺行,脏腑之气沉滞郁结,难以流转自如。乐之扬又尝试逼出内力,可是屡遭反冲,五脏经脉均是隐隐作痛,只好闷闷躺下,想到朱微的婚约,更是心如刀割,难以入眠。
一夜无话,次日席应真上奏请辞。不久冯太监回报,朱元璋在太极殿训导群孙,命席应真前往殿中当面道别,又知他身体虚弱,特赐了一顶轿子代步。
席应真入轿,冯太监偷偷告诉乐之扬,放眼贵戚大臣,能在宫中乘轿的也只有老道士一个,皇恩浩荡,当真羡煞旁人。乐之扬不以为然,心想:“朱元璋在皇觉寺出家的时候,连轿子也坐不上。这世上强者为尊,一旦大权在握,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皇帝也好,公主也罢,都要吃喝拉撒,都有生老病死,同是血肉之躯,又比老百姓高到哪儿去?”只因朱微之事,他小小年纪,变得愤世嫉俗,一眼望去,但觉这皇宫中一切人事,全都虚伪矫情,惹人厌恶。
不久到了太极殿,皇孙们左右侍立,小的只有十岁,大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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