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势 (10)(22 / 24)
谢开言告诉谢飞,娘亲早在十多日前先一步回到故居中,并遣退了一众从王府跟随过来的奴仆。她在王府外打探到这些消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径直出汴陵追上了谢飞,与他一起回到乌衣台。
乌衣台下草木凋零,浓似墨的夜色里亮起一盏孤灯,指引两人来到陋巷民居前。
谢开言低声道:“娘亲离开这里已经有二十年,自娘亲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用手摸了摸小院木门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又感叹道:“没想到二十年后,我又回来了,叔叔也来到了这里。”
二十二年前,一袭灼灼乌衣的谢飞走进这间普通的民户院子,向当家妇人提出要带走她的孩儿,去做五万谢族子弟的首领。再过两年,他又婉言劝走那名妇人,着力培养她的孩儿独立处世的能力。
如今岁月做起了司仪,悠悠转过一个身,将他们三人再次提聚在一起,静看他们的悲喜。
灯下,谢母拥被而卧,面色苍白,眼里的光彩却是坚定。
她终于等到了久别家园带着满身风霜归来的女儿。
谢开言跪在病榻前,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娘亲,女儿不孝,现在才能来看你。”甚至是让她来不及侍奉汤药。因为对于回光返照的病人来说,任何灵丹妙药已经失去了效用。
谢母伸出一截枯瘦的手,腕上的玉镯润着一点柔和光泽,除此外,已不见昔日美人的风仪。
“小囡……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谢开言膝行过去,扑在榻侧,忍住了哽咽:“娘亲还是这样唤我……可是我不配做娘亲的小囡……”
谢母费力地抚摸谢开言的头发,笑了笑:“傻孩子,是娘对不住你,没保住身子去你身边。”她恋恋不舍地将手掌抵在谢开言净白的脸上,笑着说:“我的小囡还是不会梳辫子,像个长不大的姑娘。”
谢开言忍泪,转身过去,低坐在榻旁,任由娘亲支起手替她梳理发丝。
谢母轻轻哼着:“蛐蛐儿翅膀驮月亮,小花儿淡淡香。星星睡着云朵儿追,草蜻蜓飞出光……”
谢开言一听熟悉的民谣,泪水无声流下。
谢飞等待多时,才推开房门走进小小的居室里。
谢母细细看着眼前霜白头发的老人,到了最后,才能辨认出来。“是小囡的叔叔么?”
谢飞躬身施礼到底,诚恳道:“谢飞愧对夫人,让夫人流落在外多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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