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2 / 4)
两相望盼顾无言。
句狐抄着一些铺盖被毯朝这边走,月光拖长着一道美丽的影子。走到跟前,她飞眉看向谢开
言:“怎么,大小姐还等着丫鬟来伺候更衣沐浴吗?”
谢开言抬起镜湖般双瞳,注视着句狐:“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小姐’?”在谢族自上至下,都唤过她为大小姐。
句狐一怔,道:“难道你真的是没落人家的小姐?我还道你说着玩儿。”
谢开言以腹语追问:“你不识我出身?”
句狐奇道:“我为什么要识你出身?我又没见过你。”
月色洒落在那张美丽的容颜上,谢开言仔细瞧了瞧,看到句狐的眼睛是乌黑的,不生一丝躲避之光,随即按下了继续盘问的心思。句狐曾说走南闯北很多年,或许在十年前,她看过她登台唱戏的样子,从而把她留在了记忆深处,与南翎风光重合了起来?
句狐将被褥送进木屋,整理了一番,才拍拍衣襟灰尘走出来。“我说谢大小姐,那床铺不是那样睡的,你以为垫了一层树叶和斗篷,就能当做被褥盖啊?”
谢开言不说话,依然站在树下,陪着婆娑树影,瘦削的肩膀担着一层月光。句狐推了推她,道:“看你这样站着,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谢开言回首,轻抿唇,以示不解。
句狐悠悠道:“我曾在汴陵见过一位画师,岁数半百,头发花白。他喜欢听我的戏,替我做了一曲词,就是那首《断桥》。我看那词曲韵悠长,容易上口,应他之请,每逢到一个地方,一定要唱这首新曲儿。”
“哦?”谢开言轻抬慧睫,直视句狐,运声说道,“狐狸那折戏,我可是深有印象。”除去追问盖飞箭术由谁所授,句狐的《断桥》一直萦绕在心间,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句狐吃吃笑着,用绢帕掩住嘴角,表情像是偷吃到了小母鸡的公狐狸。谢开言蓦地伸出手,准确接到了风中抖落下来的一枚干沙枣,扣在指间,毫不犹豫地弹了出去。
句狐哎哟喊痛,捂住额角,泪眼汪汪地瞟着谢开言。
谢开言道:“画师是何名姓?”
句狐撅嘴:“文谦。”
“他讲了什么故事?”
句狐嘴巴翘得很高,谢开言又伸了一次手,她连忙跳过去,想压住那只托云藏月的白袖,没料到谢开言像是一尾鱼滑溜开去,顺便又扇乱了她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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