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3 / 7)
每天闲下来就要饮茶,且一定要亲自来,不肯假借他人之手。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学会了辨别水质和茶色,喝一口就能说出茶的出处。
不过由于我很懒,烹茶的技艺始终学得破破烂烂,以致父亲从来没有喝过我烹的茶。次兄曾挖苦我,说我将来要是能遇到一个喝我的茶不皱眉头的男人,就一定要果断地嫁给他。我毫不恼怒,得意地说,不用遇到,阿潜就是。
……
“上虞的青瓷?”魏郯从几上拿起一只茶盏,忽然道。
“正是。”我说,“夫君懂瓷?”
“不懂。”魏郯将茶盏的底面翻过来:“上面写着。”
我:“……”
魏郯自若地放下茶盏:“我是粗人,赏瓷清谈这等雅事,一窍不通。”
自称粗人还邀我品茶呢。我淡笑,用银勺把沫饽舀起:“可赏瓷清谈之人未必做得将军。”
魏郯看着我,唇角微微弯起。
“我征战在外,每每家书送至,备言夫人之贤。”他说,“我这庭院荒废许久,今日归来已大不一样。”
“夫君过奖。”我谦道。
釜中的茶水又沸起,我将方才舀出的沫饽置入茶汤之中,让侍婢撤下碳炉,将茶汤分入茶盏。
“夫君请用。”我将茶盏置于拓上,捧给魏郯。
魏郯结果,往盏中吹一口气,片刻,抿下一口。
“味道可好?”我问。
“甚好。”魏郯颔首。
我微笑。拙劣归拙劣,我的茶艺至少能对付夫君,父亲和兄长都可以感到安慰了。
“夫君征伐,一路顺利么?”我也抿一口茶,问道。
魏郯道:“尚可,山东平定,中原已重归朝廷。”说罢,他看看我,“我归来时,韩公仍是莱郡太守,上月韩广已娶了新妇。”
我愣了愣。
魏郯抿一口茶,神色自然得像是在说途中见闻。
“如此。”片刻,我颔首。
“我记得夫人是十五岁嫁去莱阳。”他说。
“正是。”我答道。
魏郯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品咂着茶香:“我记得彼时端午刚过,长安仍太平。”
我有些诧异:“夫君记得?”
魏郯淡笑:“我那时也在长安,夫人从宫中出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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