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2 / 7)
自己不大确定或没把握医好的病症,说话从来不会说死,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老规矩了。所以面对皇帝的询问,张太医避重就轻若无其事地道:“如今天正暑湿,万岁又连日奔波,加上曝晒过久,胸膈痞闷内停,牵动旧伤,这才中暑头痛。微臣有香薷丸,正治伤暑中热形神劳役,万岁服后,好生歇息便可。”
赵琚听到自己无碍,松了口气。服药后小睡片刻,醒来神清气爽,便也把方才晕眩头痛之事丢脑后了,见京中又新送来快马报奏,不过半日功夫就堆叠起半手臂高,便如常那样开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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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天擦黑后,张太医被唤去替方熙载看胸闷之症。完毕后,方熙载屏退屋中人,低声问道:“万岁白日病情如何,何以忽然晕厥?倘若当时不是我与徐若麟手快扶住,他便真当倒地。真是中暑的缘故?”
张太医见左右无人,靠了些过去,压低声道:“中暑倒也无错。但倘若真单单中暑,也不至于头痛如有铁丝在勒。我先前特意询问过万岁,言早年头部有跌破旧伤。倘若我推断无误,这也是头风病发之症。”
“头风?”
“正是。头风乃感受风邪所致。起因有内有外。外风乃风、寒、暑、湿、燥、火六气,遇节气转换,或病患自身体质虚亏避之不及时,六气就会变成六邪,侵犯人体,导致发病。至于内因,俗话说,高处不胜寒,人首乃人之高点,最易受风邪侵袭。万岁常年为国事殚精竭虑,思欲过多,加上头部又有旧伤,且他体型壮实,面红燥火、脾气暴躁,这些都是肝阳上亢之兆,邪风早就侵袭入脑。只是到了今日,因了中暑这才一并发作出来而已。”
方熙载神情凝重,盯着张太医,慢慢问道:“可致大事?”
张太医自然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低头沉吟片刻,终于用细若蚊蝇的声音一字一字道:“实不相瞒,倘若真是旧伤引发的头风,此病无药可根治,须得宽心静养。否则日后发作,不但愈发频繁,而且每况愈下。以万岁这种性情……”
他摇了摇头。
方熙载目光微闪,忽然道:“我晓得了。事不宜声张。”说罢将早备好的一张银票推了过去。
张太医敏捷地收纳入袖,跟着起身笑着告辞道:“多谢方大人,下官晓得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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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赵琚率文武随行百官踏上回程。
金陵太仓两地水路通达,行一段陆路,御驾抵达停了御船的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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