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2 / 4)
想到你竟会跑到上海来了,这么危险,他们知道了准会担心的,你大哥也会担心."
亦笙眼中有的着深深的担忧,说实在的,她自己亦是绝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的,本来他从法国回来以后,冯帅意在让他到军中或都政府部门谋一个职位,他却几次三番总是不肯,逼得急了,他竟然留书推言在国外待得久了,要先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便溜得没影了.
冯帅气得大发雷霆,直叫薄聿铮派兵把他捆回来,冯夫人也是担心,却到底溺爱这个独子,少不得在一旁劝着.
直到后来陆续收到了他从各地寄回来的信,知道他一切安好,或在大学里面讲学,或在报社工厂帮忙,总也不算是闲游浪荡,加之亦笙又和薄聿铮也在一旁劝着,冯帅也总算是半含无奈的放任着这个小儿子了,只好盼着他出去一段时间,玩够了,收了心便回来.
所以亦笙是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到了战区,不知他的父亲知道了,是欣慰自豪还是忧虑担心?
冯维麟看着她,笑了笑,"你一介女流都不怕,我怕什么?"
亦笙正要说话,却见担架上的范森动了动,似是神志稍清,微微张开了眼睛,眼底却仍是一片混沌.
"打,胜了吗?"他张口问,嗓音干涩而沙哑.
冯维麟俯下身去,轻声却坚定的道:"胜了,庙行大捷,你放心吧."
范森闻言,闭上眼睛,重又安然睡去.
而冯维麟的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他一面用棉花沾水去涂抹范森干裂的嘴唇,一面缓缓开了口,"你知道吗,'打胜了吗',这一句,是我这些天来听得最多的问话.很多重伤的士兵,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听一个胜利的消息,这最后一声胜利,就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点渴盼,最后一分信念."
他说着,转过头来看亦笙,"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经历战争,过去父亲也曾逼着我去前线看过,可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完完全全不一样——我照看伤员的时候,他们常常对我说,过去打内战,死了就算,人命如芥,没有人在乎,甚至还让老百姓怨声载道,可是如今却大大不同了,慰问的人如潮涌来,慰劳品堆积如山,大家都称呼他们英雄。”
亦笙的心底和冯维麟的声音一样,渐渐动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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