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5 / 6)
的楷书其实青出于蓝。他们还说……”定权半日不闻她说下去,随口催问道:“还说了什么?”阿宝抬目看了看他,又连忙垂下了头,低声说道:“他们说殿下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定权微微一愣,忽然仰头大笑,得意已及,问道:“可知妍皮不裹痴骨,并非妄言?”他满面飞扬跋扈自命不凡的轻浮神情,阿宝忍不住掩口葫芦,笑着笑着却渐渐放下了手来——她看见他面容上两道修长的剑眉,是怎样在他满面春光中斜飞入他修俊的双鬓。这本应最简单最平凡的线条,却被造化书写得笔笔璨烂生辉。如此的精致,如此的华丽,如此的有力,又如此的美,果然只可用他自己书法中的那一勒来形容。红晕从阿宝的颊畔一点点氤氲开来,如同淡墨氤氲于纸上。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她知道,在他的年纪,能将那一勒写成这般模样,需要怎样的勤奋,亦需要怎样的天赋。有如此勤奋,有如此天赋,许他卖弄,许他跋扈。
志得意满的轻浮少年,在这个初夏因为好心情而比平日多了几分耐心。于是周午进入书房时,便看到了阿宝倚案临帖,而定权在一旁随意翻书,一边指指点点的景象,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起了覆辙前事之类的古训,心中大不以为然。怒视片刻,愤然退出。
白龙鱼服
京师的天气比起去年,热得又早了许多,刚入了五月,街市上已有人换上了盛夏衣物,团扇、冰饮、竹夫人等祛暑之物的利市也开发的比从前早了许多。是以端三那日,定权下得朝来,已是一身躁热,索性命人摆开风炉,连着饮了两盏热茶,更是沁出了一头汗,这才沐浴更衣,慢慢踱进了书房。
周午见他过去,忙将预备送到各处去的符袋呈了上来。按着本朝风仪,五月本属凶月,五日更是大凶之日,家家都要悬挂符袋,粘贴灵符以驱灾避厄;崇古好礼的人家更要系朱索,挂桃印。定权看那符袋,如往年同样俱是赤白蚕丝织就,用五色线绳结束成花形,极是精巧可爱。不由轻轻一笑,教阿宝去取了朱砂过来,硬笔瘦走,在那些符袋上皆题写了“风烟”二字。待晾得干了,再教周午拿了回去,或填稻谷,或填雄黄,一一送到亲熟朝臣的家中去。阿宝知道他平素吝墨如金,有了他写的二字在上,这点惠而不费的小东西于人看来,便是莫大的荣宠。定权写完了几个袋子,见她在一侧偏着头看,满面皆是压抑不住的心爱之色,便换了墨笔又写了一个袋子,开了屉斗,摸出两枚开元通宝,却是民间不行的纯金铸造,放入袋中,又束好了封口,道:“这个赏你吧。”阿宝又惊又喜,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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